“你听说了吗?下个周四《帕西法尔》会在光明城进行首演!就在加尼叶歌剧院!”
凡妮莎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有着清秀面孔的女孩,对方冲着她笑了一下,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要一起去看看吗?”
“帕西...那是什么?”
“诶!?你不知道这个吗?”
玛蒂尔达.格拉赛张大了嘴巴,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凡妮莎立刻将食指伸到面前,示意对方小点声。虽然现在是自习时间,也不代表学生们可以随意开小差。坐在讲台上的那位年长的修女已经朝这边投来了不满的视线,她已经拿起了教鞭,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掌。
于是玛蒂尔达立刻安分了下来。和凡妮莎一起继续专注于手头上的工作。直到几分钟后,修女的注意力从她的身上移开,她才敢重新开口说话。
“瓦格纳总听说过吧!《帕西法尔》的剧本就是他写的!”
“哦。”凡妮莎依旧反应平平,她依然全神贯注地摆弄着自己手中的一朵百合花,用一只笔刷将某种淡黄色的清新液体涂抹到娇嫩的花瓣上。
“就是写《尼伯龙根的指环》的那个瓦格纳!”
“我听说过他。”
“那可是真正的大师!我从舅舅那里搞到了几张票,下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刚好就是秋假开始的时间!”
“但我不怎么会欣赏歌剧...”
“这有什么!歌剧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给一般人看的,谁说只有评论家才能欣赏了!把埃莉诺也叫上,还有其他朋友的话也随便带上!我包票!”
玛蒂尔达毕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歌剧迷,只要一说到歌剧相关的事就会陷入这样的狂热状态。如果是平时的话,凡妮莎大概已经开口答应她的邀请了。就算她确实对瓦格纳的史诗剧不感兴趣,陪着朋友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本就是一件乐事。
只是现在的时机的确有些糟糕,她有必须拒绝的理由。
“抱歉,这之后我稍微有些事,不能陪你了。”
“欸?”
玛蒂尔达的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她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耷拉着肩膀趴在桌子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凡妮莎。
“为什么啊!凡妮莎你休息日不是一直都很闲么?”
“稍微有些私事...”
“啊!”
玛蒂尔达灵光一闪,奸笑道:“莫非是那个?”
“哪个?”
“要和男朋友约会?”
凡妮莎伸出手,赏了她一个脑瓜嘣。
“啪!”
“好疼!”
“保持肃静!格拉赛小姐!”
“呜呜...对不起!”
好在修女小姐只是朝她投来了一个警告得视线,并没有继续追究。她有些委屈地捂着脑袋,看向自己的好友。
“只是开个玩笑嘛...”
“我可没有男朋友。而且暂时也没有这个打算。”
“那究竟是什么事?很重要吗?”玛蒂尔达一边问着,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坐在不远处另一张桌子上,正埋头写字的埃莉诺。
“还是说是因为埃莉诺?”
“唔...算是吧。”
“那把她一起叫上不就行了?”
“不行。”凡妮莎断然拒绝,“我和你说过吧,上次埃莉诺被人拐走,可把我们给吓坏了。你没看最近的报纸吗?光明城这些日子不怎么太平,又是连环谋杀,又是刺客什么的。甚至坊间还有小道消息说有不少恶魔正悄悄在城中肆虐。”
她一边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止,将已经涂满了防腐剂的百合花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帕上晾干,又合上了制标本专用防腐药水的瓶盖,将其好好地收了起来。
“我总觉得最近可能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咱们最好还是安分点。”
“会有什么大事嘛。”玛蒂尔达翻了个白眼,她觉得凡妮莎只不过是在杞人忧天而已。
“总之小心一点没有坏处。喏,这个你拿去。”
她将刚刚做好的百合花标本用手帕包好,递给了玛蒂尔达。
“我刚刚就想问了,你这是在做什么?”玛蒂尔达轻轻接过百合花,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那白色的娇嫩花瓣。
“护身符。”凡妮莎回答道。
“啊?”玛蒂尔达更加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