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可以说是大勺子了,为什么叫勺子,其实叶片叶脉折成“舀”剩下叶柄自然成勺柄了,珩冉冉儿时经常喜欢这样玩儿,大家都把这玩意叫成勺子。
说是大勺子,其实是车前草的叶面太大,但珩冉冉可不管它大还是小,只要装得起水不漏,随便怎么折都是满意,不过她还是习惯折成如同勺子。
折成,成功后,珩冉冉拇指与食指捏住叶柄,在面前来回晃晃,很是满意自顾自点头。
一手抓起叶子折成的勺子,准备站起,却在站起来的途中,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脑子没反应不过来的她,嘴里已经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我!腿麻了。”
从扒开车前草起,她一直处于蹲的姿势,现在猛地站起来,身体站不直,甚至差点跟大地来个亲密的拥抱。
手忙脚乱地稳住身体后,又长长呼出一口气儿,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内心庆幸:还好!还好!没摔倒。
虽然摔在草坪上,不怎么疼,但别看有些小草嫩绿,可也不影响它锋利。
这当然也不是珩冉冉最怕的,她最深恶痛绝的莫过于有粘衣服粘头发的杂草,刚好的是她站的脚下就有几棵大狼耙草,这种草又臭又粘衣服,讨厌是不小心粘住头发时,怎么扒都不扒不下来。
腿麻暂时也缓解不了,只能一瘸一拐向着眼镜王蛇方向去。
在她缓慢挪步下,终于到眼镜王蛇跟前,珩冉冉很想不管不顾一屁股坐下来,可草丛下几乎有着已经凝固的黑红色血液。
眼睛匆匆略过草丛,一下子珩冉冉觉得自己腿不麻了,腰不酸了,现在要她站一天都没有任何问题。
摇摇头把脑海中飘远的思绪拉回,弯腰逐渐向眼镜王蛇靠近,到了一定距离停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眼镜王蛇的嘴里,沉默看了许久。
表情渐渐露出为难来,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要从哪里先下手好。
来回用手在已经死了的,眼镜王蛇面前比划着,内心无比惆怅的想着觉得:先摁住头部还是先捏嘴,还是两手直接粗暴的扒开?
珩冉冉内心虽然很是害怕,可急了,还就真想不起来怕,一顿手忙脚乱下,花了半小时。
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慢慢有一滴一滴的液体渗入她折起的叶勺中心。
接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蹲下、低头,双手捧着叶勺接毒液的姿势。
她也怕!想着要一不小心溅到身上那可就真彻底走不出来,这座山了!
随着时间推移,头顶上方高高挂起的太阳悄然从西北方向落下,在夕阳的照耀下,珩冉冉侧脸被夕阳染成一片晕红。
额头上更是明显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滴下来,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额头的汗珠顺势落下,划过她那像被浓墨染过一般,深而密的睫毛,在珩冉冉不舒服的眨动下。
晶莹的汗珠一颗一颗顺着睫毛,掉入草丛不消几秒渐渐干涸。
珩冉冉僵硬保持着低头,脸上汗珠却如同被人从头泼下一盆水,哗啦啦的往下流,在西阳照耀下。
她白皙的鼻子,隐约可见一层细细的毛,好像樱桃上柔和的绒毛,一粒粒亮晶晶的汗珠挂在上面。
珩冉冉很是烦不胜烦,一手保持稳住接液体的动作,一手抬起胡乱擦去脸上汗珠,半边脸被夕阳照下,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