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约而同的，两人想到的第一件事都是换下正装。

换去正装，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汪丰带着楚楚在商业街上毫无目的的闲逛，至少楚楚觉得是没什么目的的。

遇到酒吧之类的场所，两人就进去看看，如果里面恰好有表演就稍事停留，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大部分场合都是机器人表演，汪丰觉得机器人表演不值得一看，楚楚倒觉得蛮新鲜，因为完全看不出哪个是人，哪个是机器人。

“其实，”汪丰说“我也并不能真正区分哪个是人哪个是机器人，只是如果表演有瑕疵，有失误，那就一定是人，不然就多半是机器人。机器人的完美表演看多了，反倒喜欢那种粗糙的，有瑕疵，有失误的人的表演。或许更有人情味吧。”

“那你岂不是错过了那些水平最高的人的表演？”

“要想搞清楚也并不难，问一下现场的服务机器人就行，机器人一定会如实回答的。”

“为什么？如实回答。我是说或许机器人也不清楚是不是人在表演。”

“你刚来这个世界还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机器人就是给人服务的，他们虽然有很高的智力，能完成很多人不能完成的任务，但他们并没有真正的人类情感，虽然有表情但没有真正的喜怒哀乐，也没有类似人类欲望的东西。我怀疑他们也缺乏类似人那样的自我认知，所以也就没有自私心。”

“机器人完全是为了满足人的需要而存在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从什么时候起因为什么而存在。”汪丰又解释了一下。

“所以，在这个世界，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最近的机器人寻求帮助，它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机器人如如何分辨哪个是人，哪个是同类呢？是机器人之间有特殊的联络代码吗？”楚楚很乖巧的问了个傻问题。

“我其实不是特别了解这个世界是如何运作的，但是我知道机器人之间的确是有特殊联络的，你跟一个机器人说的话，所有的机器人都会知道，我怀疑所有的机器人都是连在一起的，甚至那些智能设备跟机器人也都连在一起。另外，机器人对人的认识是本质性的，我们选用什么样的形象，甚至我们戴上面具，戴上摩托头盔，都不影响机器人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们如何做到的，我并不知道。也许这个世界就是地狱，那些所谓的机器人其实是鬼差。人在他们面前就是透明的。”

“当然，机器人对人还是友善或者说仁慈的，假如你并没有识别出机器人，不慎爱上某个机器人，想要进一步发展关系，机器人会提醒你她自己其实是机器人。”汪丰补充到。

“这么说你还爱上过机器人？”楚楚有点戏谑的问道。

“这个，那个，我那时也是刚来，她在台上跳舞，我哪里知道她是机器人。”汪丰辩解着，脸红了起来。

“哼，你肯定跟这机器人发生了点什么，你看你脸都红了，她是不是机器人对你来说重要吗？”楚楚忍着笑意，带着点娇憨。

“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如果你在对方眼里几乎是个透明人，她完全抱着服务的心态跟你交往，这种交往有什么意思。”汪丰倒是给出了一个很认真的回答。

“这么说你还真的跟机器人谈了恋爱？”

“那时候刚到这个世界，什么也不懂，哪能抗拒这样一个完全彻底的体贴、合你心意的人呢？可以说，你想要什么她就给什么，想要她怎样她就怎样，甚至有时候，你都不需要说出来，她做到了。像你说的，哪还管她是不是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