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这个，不用吧。”

“别犹豫，技术问题可以讨论，吃饭问题你就听我的吧。”不容分说，娜亚收拾了东西拉起子涵就走。

虽然是中国人，子涵对BJ的了解程度，尤其是学校周边，却远远赶不上已经在BJ混迹三年的娜亚。娜亚带着子涵穿街过巷，来到胡同里的一家小饭馆。

正是晚饭时间，饭馆里已经客满。

子涵正不知所措，娜亚已经帮着饭店老板搬来折叠桌在胡同里支开。

其实天气已经颇冷，很少有顾客愿意在室外吃饭，但对这两个年轻人对来，安静与否比温度重要得多，好在老板也早有准备，为两人点起一只燃气暖炉。

避开了房间内嘈杂的食客，两人吹着凉风、烤着火，一边等菜一边继续着在实验室没有完成的议题，也许跟气氛有关，也许是由于两人都吸取了刚刚吵架的教训，情绪没有那么激动，语速减缓表达更加清晰，总之菜还没有上完，娜亚率先做出一个重要的让步，随后子涵也缓和了自己的观点，在菜还没有上齐时，两人就已经就刚刚吵得不可开交的技术问题达成了一致。

娜亚叫了两瓶啤酒，说庆祝一下。

子涵虽然爱玩爱闹，但家教一直很严，十八岁之前父母从未允许他饮酒，子涵对此也并无兴趣，也就一种遵照父母教导从不沾酒。当然，临上大学，送别的时候子涵的爸爸也明确告诉他，上了大学有社交需要的时候酒可以喝，但要避免醉酒，吸烟仍然是禁止的。此前虽然有几次篮球队比赛之后，队员们吵着去宵夜有些队员会喝上几瓶啤酒，子涵都推说不会喝搪塞过去了，其他队员倒也没有难为这个大一新生。

跟娜亚吃饭这次，是子涵人生第一次喝酒。

两人边喝边聊，自然也聊起各自的生活。

子涵笑着说起，这其实是自己人生第一次喝酒。因为爸爸妈妈不允许他十八岁之前喝酒，国家也禁止向未成年人卖酒。

“是的，在我的国家也有饮酒的年龄限制，那个、那个年龄限制是21岁，哇，我现在还没到喝酒的年龄。”

“你知道吗？在我们国家，你十八岁就可以结婚、十八岁还可以买枪、十八岁也可以投票参与政治，但喝酒要等到21岁。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喝了点酒之后娜亚话有点多起来。

“为什么？”

“因为酒精比婚姻、枪、政客都更危险。”

要到很多年以后子涵才能明白这句话的深刻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