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话题早已不限于竞赛，各自的国家、各自的家庭，更多的是两人都感兴趣的一些与AI有关的超越技术细节的话题，比如何谓人工智能，人的智能与机器智能到底有没有本质的区别，如果有区别是什么，智力是不是一个生命更高级的特征，高智商的海豚是否比低智商的带鱼更值得保护，机器的智力提升是否会自动带来自我意识，自我意识到底是什么。甚至人是否有灵魂，如果有这个灵魂是否可以独立于肉体而存在。两人都认识到未来将是人工智能的时代，并都期待自己能在这个伟大时代扮演重要的角色。

虽然娜亚有着不可忽视的性吸引力，子涵也本能的感受到这种吸引力，但直到两人几乎每天见面，每周在一起吃饭的次数不少于三次，谈话的内容扩展到思想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子涵还认为两人只是兄弟情谊。是在共同面对一个极其困难的目标，并肩携手攻坚克难、战胜自我，实现目标过程中建立起的战友情谊。这一方面说明子涵还是一个相当单纯的孩子，更重要的是，他的内心还没有做好准备，还不愿意面对，在自己内心那个自己喜爱的、曾经竭力追求的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占据的位置越来越小，娜亚的位置越来越多。虽然有许多甜蜜的回忆，但自己每天已经很少想起楚楚。

就在子涵还来不及思考自己的情感困扰，没打算改变与楚楚保持恋爱关系，内心与日常生活却时时处处充斥着娜亚的状态时，意外发生了。

为了按时完成竞赛项目，寒假时子涵大部分时间都与娜亚一同泡在图书馆、实验室，吃饭也总是在一起。为了竞赛，娜亚已经决定寒假不回国，子涵也只好缩短假期，只在春节期间回家休假一周。

娜亚是那种有什么想法会直接表达出来的人，所以她直接提出干脆与子涵一起回家，也可以趁机体验一下中国春节。以两人此时的友谊，这本来也算不得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甚至应该由子涵主动邀请才对。但或许正是由于在子涵心中两人的所谓战友情、兄弟情早已不那么纯粹，他很担心一旦带娜亚回家，楚楚肯定会知道，到时候如何跟楚楚解释两人的关系。

子涵的百般推脱，让他离开BJ的前一两天娜亚生了一肚子闷气。

也没有办法，子涵匆匆返乡。在春节短暂的几天休息中，除了与父母、亲戚完成了春节的必要流程，好歹抽出两天时间与楚楚见了两次。尽管努力的解释自己花费巨大时间和精力在做的事情，楚楚似乎也并没有听得太懂。不过，不管怎么样能再次见到子涵，楚楚是很高兴的。而且，楚楚的高三寒假也是大幅度缩水的，她对于子涵这个假期只能在家短短七天倒是并没有提出什么特别的意见。临别楚楚只是叮嘱子涵注意身体，不要太过辛苦，子涵也照例鼓励楚楚专心备考。

返回BJ前，子涵声称要带给同学品尝，特意到街上收集了BJ不易见到的各种本地特色小吃。

对于没能带娜亚回家过春节，子涵多少是有些愧疚之情的，他的想法是希望用一些家乡特产和小礼物哄娜亚开心，多少弥补一下。

哪知两人一见面，娜亚立刻兴奋的向他展示这七天时间自己取得的新进展。

让子涵刮目相看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