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组织上的安排,那我个人坚决服从,厂里的生产和资金安排都是有计划的,而且都有公示。”王笠纶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服软,主动向秦文俊靠拢才有可能进步,但他这一世不可能再被人操控,因此他选择了最强硬的方式回应。
秦文俊应该也没想到王笠纶会如此冥顽不灵,他还没有打算彻底和王笠纶撕破脸皮,于是又问了一句:“今年的订单外商只付了订金,还有十几万美金,折合下来是二十多万,留下必要的开支,下半年县里借十五万,这样该可以吧?”
最后一句话秦文俊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这也是给王笠纶的最后通牒。
王笠纶只是默默一算,就知道秦文俊这是事先都算好了,剩下的款项到账,刨除厂子的必要开支,账上差不多就是剩15万,这也是上半年的净利润,
秦文俊没有多要也没有少要,不多不少刚刚好,说明事先已经是计算过的。
“不知道县里打算拿这笔钱做什么?”王笠纶这次没有拒绝,毕竟钱也不是他的,但王笠纶还是要知道县里拿这笔钱干什么。
这笔钱说是借,可王笠纶清楚肯定是有借无还的,钱虽然是公家的,但也是群众加班加点,整个峪平乡辛苦半年挣来的,如果是用在民生上,王笠纶打算向秦文俊妥协了。
“县委县政府这院子还是民国时候修的,我打算新修一栋办公楼,这也是咱们县的门面。”秦文俊直接说道。
“尾款什么时候到账还不清楚,现在生产竹编工艺品都是手工,厂里打算置办几台机器,恐怕拿不出那么多。”王笠纶再次一脸为难的说道。
如果秦文俊说修学校或者修路之类的,王笠纶肯定就妥协了,但修政府办公楼,他绝对不愿意拿这笔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真当这厂是你的?置办设备要多少钱?还能剩多少?”秦文俊已经发火了,王笠纶如此不识抬举,秦书记现在很不高兴。
“五六万应该还是有的。”王笠纶给出了一个大概数字。
“哼,没什么事了,你走吧。”秦文俊冷哼一声,感觉王笠纶在打发叫花子。
王笠纶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县委县政府,他这一次更加深切的认识到,一个普通人在体制内要进步是何等的艰难,自己还是重生的都如此,正常的普通人更可想而知了。
现在算是彻底得罪了秦文俊,说直白点王笠纶这个厂长任职时间也该进入倒计时了。
与王笠纶垂头丧气的回到峪平乡不同,秦文俊下午回家时,门前真的是门庭若市。
明天地区组织部领导就会来正式宣读任命,秦文俊这个书记已经是板上钉钉,现在走关系的,送礼的已经开始排队了。
不过秦书记还是很有觉悟的,礼他是一件没收,人也都让回去了。
但傍晚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提着两瓶酒进了秦家的门,这是秦书记唯一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