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天空上的流星从我的头顶处划过,我都会不自觉的想起,都市中广为流传的一个传说。美丽的星星从神秘无边的深空而来,偶尔赐予地上的某些人们,她灿烂的星光。星星的祝福意为实现人们的愿望,而那些见过星星的人,将那些天际间的光梢称为,许愿星。
“嘿,晴空,又在看星星?呵呵。”迎面走来的老前辈,给他递上了一杯太空饮料;这种压缩后的液体,在经过特殊处理后,不会影响人体的压强。这位坐在星舰边缘,仰视着星空的忧郁青年,满怀谢意的接受了。
“呵呵,总觉得你这家伙,比起探索宇宙,还是更适合待在地面上,找份工作的好啊。嘿嘿,就你那股牢骚劲,去当个作家或者搞搞艺术,应该会很受欢迎的吧。”前辈对名为晴空的男子,抛来了看似奚落的言语。他们之间的身份并不一样,面前的前辈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拥有着丰富的知识与过人的胆识。
而晴空虽然待在星舰,却并不作为战士的身份。或者说,时至今日,他甚至都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心怀着怎么的打算,便稀里糊涂的走到了这个位置。
“呵呵。”他仅仅附和了前辈两声,并没有什么深入的话题。
而面前在星舰上已经待上三千多年的这位星舰队员,却很清楚身处在这块漆黑甲板上,大部分人的心境。这其中,也包括晴空:“你感到不安吗?”他所指的是燕长际舰长的牺牲,虽然他们知道,星委会所派遣的新任舰长,会在不久之后上线。但那位可靠且亲切的舰长的死亡,并不是由谁的笑脸所能观抹除的残酷事实。
晴空摇着头:“你不用担心我了,前辈。比起非星舰队员的我,明明是前辈自己更难过吧。我知道,舰长大人牺牲的那天,你可是......”
“好啦好啦!你这小子!总之没事就好,哎,我真是白担心你了!”或许是为了保存自己在普通组民前面的颜面,那位队员咳嗽着声音,挺着胸,朝着晴空的对面走去。他知道这小子不是那种会在背后揭人短的人,可一直待在他面前就不一定了。
晴空将饮料杯放在贴近脚边的地面,转头叫住了那位队员:“嘿,前辈。如果有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会许什么愿望?”
对说那名队员从晴空的脸上能够看出,他不过是随口一问,但是,暗星人较真的个性,让他的回答显得格外认真。好像真拥有这样的机会时,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出这样的选择:“当然是希望得到强大的力量了。”
镜头逐渐升高、拉远,两人处在群星舰队的一只分舰上,这支舰队并不负责战斗相关的事宜。仅仅在暗星周围进行着巡视,所以在这种类型的星舰上,也会有非战斗人员的普通组民存在,这种星舰在暗星人的文化里称为:适应生存舰,又称体验星舰。
在这艘星舰的身后,行驶约数万暗千米的距离后,便是散发着淡紫色光芒的暗星。进驻其上,将镜头仔细拉近,我们的视野聚焦在了一位撒谎的尚御身上。
此时的额郝心还在为了自己与哥哥的重聚而烦忧,这原本是一件值得庆祝,又十分简单的事情,只可惜由于一些原因,现在成了郝心一个人的纠结。
“唉,怎么办......”郝心的内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矛盾过:哥哥已经知道了我的住址,不止一次的找上门来。可是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去面对他好呢......原本的郝心,想着自己能够偷偷跟进魅力城轻纺的那件案子,以此证明自己的成长。
但没想到,就在几天前,轻纺的负责人王钧衡已经被诗意城执行处直接带走调查,他偷偷去看过,那名异变体缪尔也不见了踪影。从熊欣的一些解答中,郝心只知道,这件案子大概性是落到了更高执行组民的手里,搞不好已经被解决掉了。
“唉~”郝心叹气的声音更加明显了。现在的他,既想要趁着闲暇,与哥哥见面,可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成长又成了泡影。要是隔了五十多年,让哥哥看到自己这幅模样,他一定会替自己感到担忧的吧。毕竟上次在家门口,都说了那样的话了。
要不然,干脆直接骗他说,那时候其实没认出他。谁让他从以前的寸发硬汉,现在变成了斜刘海忧郁风格了啊,我一时认不出来也很正常吧,就像他也没有认出我一样......
不行!他又不像我的变化这么大,哥哥那张脸,根本就和二十岁时一模一样啊!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么轻浮的借口,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会相信吧。到时候,如果被他察觉到不对劲,就只能将前因后果如数告知......嗯......
“不行!”郝心气愤的一拍桌子,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举动,惊吓到了身边的同事。而当他反应过来并向周围人道歉时,几乎已经是事后了。郝心右手捂着自己的脸,既想找地方逃避,又想找出解决之道:额,这件事情已经完全影响到我工作的心情了。我必须得调节一下自己才行了。
如今的郝心身为正式组民,所接触到的同事,也都是组民;其中一些经历丰富的人,对他的情况是有所了解的。
“唉,我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懂,人总有那么一两天心情不顺,想发脾气的,请假回家先休息就好了嘛。”同样是在此工作了很久的执行组民前辈,对新人的工作是很照顾的。他来到郝心的桌案前,放下手里的文档,用臂弯缠住郝心的脖子,对其细细开导:“你这家伙,我记得以前是在民公所上班吧,你就是太正经了。干这一行的的确需要客观理性的态度,来确保我们处理各类案件的公平性。可是......有时候客观的死板,完全就是另一回事了。像你这样,把自己逼得太紧,再过几年就得转行了。”
不知道郝心是如何看待,前辈对待自己的关爱的。
但前辈自己却似乎很了解自己这种行为的性质,给郝心桌前的文件里,夹上了一张小卡片,躲着身后的同事,在郝心的耳边窃窃私语:“我知道你小子有心事,给你推荐个好地方,到了这里去,你大部分的烦恼都能被解决的哦~”
最后那个语气词,回味悠长。
郝心额头在前辈的连续打击下,冒着冷汗:“不,不必了......我还要工作。”
“哎呀,工作个毛啊!古代人工作是因为不工作就没饭吃,不工作就没房子住,不工作就好看的衣服穿——你呢?瞧瞧你,生在这个时代,是多么的幸运啊,因为你已经不用吃饭了!在古人的认知里,你已经不食登仙了。你要记住,这个时代里,人的工作归根结底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取悦自己!”前辈一番热情的发言,好似岩浪滕天,滔滔不绝:“所以,当你觉得目前的工作,连开心这个最低限度的精神需求都不能够给予你的话,那么——你还工作个毛啊!”
配合着最后的那句语重心长,前辈以零点九九秒的记录,将郝心桌上的文件,一溜烟的打包进一块小袋子中,连人带包一并从窗户扔出了一楼。或许这种情形之下,从窗户扔出,更能体现出那种急切的紧迫感。
而后的前辈,在灯光的衬托下,伸展了自己的双臂,回味着自己对后辈新人的谆谆教导:“我真会说,哎,都能去当演说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