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吗?王子,我拿了艾梦送给你的东西,顺便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这样啊,我暂时,没空......”高文迪一边用文字拒绝了赤程的登门到访,一边着重于眼前的某件事情。此时此刻,他既不在协会做实验,也不在自己的私人住所学习。
要知道,今天可是周一啊。
这样啊,没关系,我就在你门口,你能不能开下门,我把青青树给你。
“什么!”看到手坤上赤程发来的消息,高文迪一股猛然升起的怒火,冲出头顶。当即发了条语音问候,“你怎么找到我的!”
“哦,我很早之前,就能感觉到其他驱动核的存在。知道你在元晟城后,范围就缩小很多,我就找过来了。话说,你能不能帮我开下门。”赤程一边发送语音,一边怀疑,门内的高文迪是不是能听见他说话,恰巧想做某种恶作剧戏弄自己。
但这什么会所内的大门,又是上锁,又是隔音的;搞得赤程听不见一点儿里面的动静,不知道高文迪在做些什么。
“不!千万别开!”高文迪一边收拾着屋内的残局,一边骂道,“混账,偏偏在这个时候......”好在房间的隔音效果足够强大,厚实的墙壁与彩色的房门也隔绝了来自外围的视线。
而房间内被点的钟点人员,也随之从另一侧的员工通道撤走,并关上了伪装成墙体的内部房门。
高文迪一切打整完毕后,用遥控器打开了房门的枷锁。一脸镇静的扣上衣领的最后一颗纽扣,问道:“艾梦没和你一起来吗?”
原本以为,以艾梦那副死缠烂打的性格,一有机会就绝不会错过。
艾梦对他的占有欲望,正如高文迪对男人的渴求欲望一样,无可自拔。
“没有,她在忙工作。”然而幼小的赤程,似乎还不懂得男女之间的这些事,更从头到尾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王子身上存在的这点儿,病态癖好。
“哦,是吗。”高文迪像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若艾梦真出现的话,她可不像赤程这么好糊弄,届时,或许要引发一场令人堪忧的血雨腥风。
不过,既然她并没有来,这恰成了高文迪偷腥的机会。他松了口气,草草的想将赤程打发走:“行了行了,东西放下,你赶紧走吧。”
赤程放下盆栽,一边审视这个光彩炫目的房间:“你住这里?这里看起来不像科学家该住的地方,反而更像是,有钱商贩唱歌喝酒的房子。”
赤程把这个房间里的构造,跟自己印象中的ktv对应了起来;而且不知为何,这里总给赤程一种“不正规”的感觉。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该干嘛干嘛去。”然而此时的高文迪,却对赤程耗尽了耐心。要不是他,自己点的十小时按摩套餐,怎么会按到一半就仓促停止。
对于这种吃亏又只能咽的情况,高文迪多少是有点不满的。在他看来,此时的额赤程除了是个一无所知的闲人小鬼,多少带点儿多管闲事的属性在里面。
可他似乎忘了,赤程本就不是普通的小孩。
他这一反常的举动,反而引起了赤程的怀疑,驻足了脚步:“你好像很紧张,王子,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吗?”
糟了,我忘记赤程的智商,是完全不能以正常少年来衡量的!难道我刻意的行为,反而令赤程发觉了真相吗?
高文迪心头一紧,没错,就算排除同性恋这层因素。身处这种偏僻会所,还衣衫不整,神色慌张,以赤程的智商,也能得出高文迪出轨的结论!
“你是不是在研究什么不被允许的秘密武器,被元晟城协会给赶出来了?”然而赤程一句脑补,再次令他缺心眼的形象,在高文迪的心中,站住脚跟。
果然,这家伙就只是个严重的中二病少年罢了。一起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我是同性恋,甚至连男女之间的事,都只是一知半解。像他这种脑子里只幻想拯救世界的中二病,怎么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果然是在杞人忧天,这家伙自己就会帮我脑补出出现在这儿的理由。
“没错,研究没有进展,而协会的人也不支持我,所以我只好搬出来了。”高文迪的鬼话里,夹杂了一些真实情况,“由于这项发明的重要和危险性,为了怕连累到你们,所以我才没有回storm club,而是找到这个地方,掩人耳目。”
但赤程却冷不丁的追问起了研究的项目:“那到底是什么发明,竟如此危险?连你都要瞻前顾后?”
“嗯......”巧合之下,高文迪看到了赤程攥在手里的驱动核,随即掏出了自己的那一块,郑重其事地说道,“就是以元素装甲为蓝本,所开发的新型战斗装甲。”
“原来如此,不过,既然是很重要的事,不应该对我保密吗?”越是停留在此,赤程脑仁中的愚蠢就越是滋生繁多。
高文迪比赤程高出了大半个身子,他弯着腰用上凝重的手劲搭在赤程的肩膀上,说:“因为,赤程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我吗?”赤程一时间感觉到了无比的受信任感,这种感觉让他内心不由得萌生了一种喜悦。那是堪比第一次使用元素装甲的喜悦。
他没有想到,对于高文迪王子而言,自己竟如此受信。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确实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吧。
“我知道了,你在这里的事情,我会对他们保密的。尤其是艾梦。”
“嗯,辛苦你了。等到这段时间过去,我会亲自去和他们说明的,包括小艾。”高文迪王子那忧郁重叠着几分疲倦的黑眼圈,令赤程不再忍心过问更多细节。
既然身负了王子的信任,那么自己就应当对得起这份嘱托。
在赤程走后,高文迪看了眼盆栽,青葱的植被与灯红酒绿的房间,格格不入。而这盆代表了少女浓烈思念爱意的植物,在高文迪的眼中,却成了格外刺眼之物。
他当然知道在这场恋情中,自己扮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如他所说,有些事情迟早会迎来终点,逃避是逃避不了的。
“您似乎不太开心。”衣衫不整的俊男,折返回来,拿取落在柜子上的首饰。
却被高文迪毫不客气的轰走:“滚。”
可能是发泄完生理需求的他,进入贤者模式后,不得不理性地思考自己的所为,对一个艾梦造成的伤害。但他知道,当强烈的欲火再次登顶,这具身体又会不由自主的来到这里,这与理性和教养无关,高文迪将他归结于某种诅咒。
他知道自己已无药可救。
既然如此,剩余的知性驱使着他,做出决定:在真正对艾梦造成实质性伤害前,必须结束这段孽缘。
好在,他还有那个借口可以仰仗。
百感交集之刻,一通塑造未来的电话,拨通到他的手坤上。他知道,这已不是乌韦第一次打来。至于游说目的,也很简单。
“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主皇派成员,在暗中监视我。”虽说如今的高文迪只是位小小的普通国民,但圆形装甲依旧被他保留了下来,并且在政坛之中,他尚存不少影响力。
乌韦想要为主皇派赢得这张好牌,自然不会牺牲对方的好感:“怎么会呢,高文迪·洛普斯阁下。”他特地用了姓氏去强调,高文迪在斯坎迪拿中的地位。
不过,这已不是乌韦近年来首次对高文迪展开游说,他清楚高文迪的为人;之所以这时候选择走棋,时机很重要。
并且,乌韦很会给对方台阶下:“听说您快要结婚了,是这样的,身为朋友,我自然想对您献上祝福。还有,如果您在这件事上,遇到些什么麻烦的话,我希望尽我所能,为您排忧解难。毕竟,能够相互帮助的人,才会被称为朋友,不是么。”
然而乌韦看似柔和的话,却在高文迪耳中,形成了一股刺耳强音。他知道乌韦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当下的境遇,急需找到一个可靠的经济靠山,才能维持这种奢侈的生活。
而乌韦背后的斯坎迪拿主皇派,或许就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