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满心不情愿,但划分区域就得干,不干工分就拿不到手。
长长的秆上,结着颗粒饱满的苞米,看着黄橙橙的颜色,就知晓是大丰收了。
陈淮阳学着队员的动作上手掰,苞米杆上带着细碎的毛刺,粘到皮肤上会带着点痒意,不注意还会划破皮肤。
戴上手套的他不用关注这些,重复着一个动作,掰断后丢到一旁,像个麻木的机器人,重复着同個动作。
眼镜男的动作也是只快不减的,刚被队员嫌弃的一无是处的,磨磨唧唧的拖后腿,肯定得听人嫌弃的说道声了。
来都来了,肯定得尽快适应的。
总不能窝囊废的叫家人给他寄钱票吧!
这样的行为,挺令人不耻的。
所以就算是咬紧牙根,也必须得跟上步伐了。
陈淮阳看着他干劲十足的,只能卖力干,总不能就他当拖后腿的吧!
一个上午都是掰、丢。
苞米在地上渐渐的攒成一堆堆的小山。
大队队员看了眼时间,就过来吆喝着搬运了,苞米不仅仅得掰下来,还得运回去。
蛇皮袋就派上用场了,带来的背篓装的严严实实的。
接着就出现陈淮阳瞪目结舌的场面了,一蛇皮袋的苞米,堆在背篓上方,一人在旁边帮忙,一人蹲下身子背起背篓。
这少说得上百来斤吧?
光是瞧着,肩膀上就火辣辣的疼痛了。
咽喉不住滚动着,感觉唾沫都干涸了。
摘下草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眼睛带着点酸涩感,抬眼看着刺眼的阳光,恨不得一脑门子晕厥过去。
“不是有牛车吗?还得人为搬运呢?”
大队队员看他的眼神,仿佛是看待傻子,“咱大队上的牛可是宝贝,用来耕地用的,这么多苞米,那几头牛累死都拖不完。”
“谁不想轻松啊,牛就那么几头,分配给谁呢?别瞎惦记了。”就是人累趴了,牛都不能趴。
“到时交公粮了,才会有牛车运送,现在老老实实干吧!你们也就刚来,多适应两天就习惯了。”
“谁的肩膀都是这么磨过来的,一来二去就察觉不到重量了。”
说完,队员催促着,“别耽搁时间,抓紧了,把这些运回去就能下工了,运不完,下午还有的干呢!”
“既然过来就尽快适应吧,别想着回城了,都多少年了,我也没看到哪个知青回城的,都是在这儿扎根了。”
“也别嫌苦,别嫌累,至少咱这粮食多。勉强能混个温饱,要是去到粮食贫瘠的地方,那才叫苦连天呢!”
“我们不怕粮食多,就怕天灾人祸,粮食少,一旦闹灾害了,那才是叫苦不迭呢!”
十个工分,不是那么好赚的。
不干脱一层皮,轻易是拿不到的。
陈淮阳先给眼镜男帮忙,好歹他块头粗壮的,总不好占人便宜。
结果眼镜男一下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