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阳看出妇女的疲惫,想停下来歇息时,就嗷着脖子,像她一样喊着,不就是告状吗?
谁怕谁呀?
妇女看着刘记员看过来的目光,急忙就弹跳的站起来了。
“你这人怎么还告状呢?一个大男人如此小气吧啦的,以后我看你是媳妇都娶不到。”
陈淮阳耸耸肩,“我不太有经验啊,这不就是有样学样吗?”
“现在正是丰收的季节,作为大队的一员肯定不能偷懒耍滑的,大娘作为一名妇女同志,肯定也得有觉悟,不会想着偷懒的。”
“咱们这算是互相监督,互相进步了。”
妇女被他义正辞严的模样给噎住了,状是她先告的,这个哑巴亏只能咽下了。
城里来的知青,就是够刁钻的,半点亏都不肯吃,还是队员们来得实诚。
整天扬着一张笑脸,也不生气,想跟他吵一架都不行,而且还会说话,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陈淮阳才不会纵容人呢!
他都不能舒坦了,那就一块呗!
想欺负他,窗户都没有。
既然他不能休息,那就都别休息了。
看谁熬得过谁呗!
典型就是互相残杀,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把对方当成仇视的对象了。
告状告得理直气状的,田里都是两人互相告状的声音,也算是忙碌的时间里,给予的笑料了。
刘记员听烦了,都是吵吵闹闹的声响,对着妇女就一通的喷,“还要不要干了,一通屁事,一天就你事多。”
妇女被骂后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难得的,安静了。
旁边田里的妇女就嘚瑟了,看到她被教训,心里痛快极了。
“瞧见没?这婆娘总想占人便宜,总算碰上個治她的人了,瞧着忒爽快。”
“可不就是吗?总想着偷懒,现在被人盯着,看她还能不能得意。”
“早上那会,有张大在,她可没少偷懒的,最烦就是她这种人,嘴巴又利,半点不受委屈的,还爱偷懒。”
“典型就是大队上的蛀虫了,谁都怕跟她粘在一块,希望这知青同志好好的治治她,就是欠教训的。”
陈淮阳不知道队员们议论的声音,这会互相报复,也是累得够呛的,要不是妇女被刘记员骂一顿,怕是这下午就精彩了。
所以,有时候该有的走动得有,关键时刻就能派上用场了,他不敢乞求给他关照,只要能一碗水端平,对他而言就知足了。
割稻也不是轻松的活,一直得弯腰,也是腰酸背痛的,只是比掰苞米还是强多了。
一个量大一个量小,割稻累归累,好歹还能喘口气,可掰玉米就不同了,真是缓气的时间都没有的,队员会催着往前走,半点不得停歇的。
但凡慢点,有磨洋工的迹象,队员们又会在一旁鞭策着。
还是现在松弛的状态让人满意,总归不像那被驱赶的牛了。
妇女也是同样的疲惫,带的水喝光了,瞧着陈淮阳灌水的模样,给她看得口干舌燥的,坐着就不想动荡了,更别说跟人闹了。
特别是被刘记员训了,让她不得不老实了,万一刘记员烦了,记工分时给她扣工分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