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结束,农田里的作物收割完毕。
生产队的院里堆满了大粮仓,硕果累累,队员们脸上肉眼可见的喜色。
大丰收既好收成,今年的口粮稳了。
打回来的苞米晒干后脱粒,摘花生,活计还多着呢!
陈淮阳跟随大部队来到粮仓,看到那堆得满满当当的苞米堆,像一座座不可跨越的大山,咽喉滚动着,被这副壮观的景象给惊住了。
猴年马月才能折腾得完,全给脱粒,手不得起层老茧?
大队妇女招呼他坐下,“小陈知青,别被吓到了,咱队员手脚麻利,这么点苞米半月功夫就能搞定了。”
“咱不怕粮仓堆得满,就怕粮仓空荡荡,咱这有句老话说的,今儿仓满粮,明儿肚饱满。”
“只要肚子填得饱,干活就能有筋道。”
陈淮阳听着这一句加顺溜的话,想明白了,在这随时闹饥荒的年代,挨饿比什么都痛苦,肚子能填得饱,人生才能有奔头。
陈淮阳看了一圈,人类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拿着顺手的工具把苞米戳下一条,往下就好剥了。
在农活上,还得是这些有经验的人哪!
陈淮阳尝试了下,发现能掌控,就是还不够熟练,多练习练习就会熟能生巧了。
上手操作,旁边就响起惊呼声,妇女看着他手套无比心疼的说道,“小陈知青,你把手套摘了吧,这苞米弄完,你这手套得废了。”
陈淮阳一听急忙摆手,“就这么着吧,万一长泡了,影响干活的进度,不能因为自己原因就拖累大家了。”
手套能花多少钱?能发挥价值就值得了。
妇女们笑了笑,没说话,这差距摆着,这么个崭新的手套谁舍得糟蹋啊?
陈淮阳转移话题,两月时间,当地话连猜带蒙,勉强听明白了。
谁知话题谈着谈着就到他身上了,尬的他想原地逃盾。
“小陈知青啊,你要勤快点,队里多的是人想找你当女婿,身板子壮实,话头好,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同志啊!”
陈淮阳听完后打個哆嗦,这样的福气他可无福消受啊!
“大娘,你们可别消遣我了,我妈经常抱怨我说懒不成模样的,承担起家庭的重任,怕是够呛呢!”
“咱可不能糟蹋好人家的姑娘,万一还让她疲惫的支撑起家庭,就是我的罪过了。”
这么一说,妇女们面面相觑的,又讨论起别的了,想找女婿不假,却不想找个祖宗供着。
“小陈知青,你是个好青年,离梁寡妇远点,可别跟她沾上关系,不然像牛皮糖一样,想甩都甩不掉了。”
“也就是刘军被邪念给占据理智了,她家里一小儿,两老的,一家四张嘴巴,谁被她给粘上了,干的皮都得脱掉呢!”
说着说着又跟着旁边的人用当地话讨论起来,无外乎是梁寡妇懒惰,家里没粮了就出门讨。
村里好些个汉子都跟她有关系,有人养着的,这样的婆娘可不是个能过日子的。
陈淮阳尴尬的低下头,听得懂也不爽利,妇女们说话嘴上没把门的,啥都敢往外说,听得人臊得慌。
比如,一脸疙瘩的脸庞,身子却挺白,坠着那两粮仓,男人看着就挪不开眼,直接走不动道了。
陈淮阳听的浑身火热的,想起那天无意识一捏,轻咳一声,得远离这些说话肆无忌惮的妇女了,浑话是张口就来的。
他这血气方刚的年纪,可听不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