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皓听到消息后良久:“蔡密,阳城侯。”
回首蔡密的一生从一个小吏做起,投奔唐王才有了用武之地,最后归降朝廷,由于是平民出生没有任何背景,外放到形式严峻的并州,再后因为王肃的赏识调回京城,又在王肃的举荐下出任北州使,西州使,在漠北大战中立下汗马功劳,在郑王叛乱的时候保护了自己,在王肃罢相之后,蔡密也受到打压,被遣往南州担任监察使,随后病逝南州。
郭皓:“命南州使冯刚亲自护送蔡密遗体回京安葬,阳城侯的家眷也一并回京。”
侍卫:“诺”
郭皓目光看着外面的世界,他站了起来,外面的世界大雪纷飞,郭奇走了过来:“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跪倒在地。
郭皓:“老王爷请起。”
郭奇:“谢陛下。”
郭皓:“老王爷知道蔡密病逝的消息了吗?”
郭奇:“知道,陛下,你真的那么恨王肃吗?据我所知蔡密受王肃的提拔,可是蔡密还是尽忠朝廷的。况且王肃并没有想要夺取朝廷自立。”
郭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都没有用了,王家在朝廷已经没有权势了,朕的母家周家也因为参与郑王谋反论罪,念在舅舅的面子上,朕没有杀他的儿子,荀家在先帝朝因为荀离的事就没有再参与过了,荀阳年纪大了,他不会再管这些事了,你知道接下来是谁吗?”
郭奇:“你的手段比你父亲还要狠毒,长孙家被你父亲剥夺权利,好歹留了个世袭爵位,你让王肃回家去当财主,流放了周家,荀阳被你安排了一个虚职高高挂起。现在好了,蔡密病逝了,你调大军围剿齐博,刘巡也被你囚禁在这天安城,司马同自杀,孙启因为天安事变的案子被郑王谋杀,孔钟在北漠被北军围攻,因为孔钟的父亲和王康是世交,你迟迟不下令,上官吉带兵去救中了李文年的埋伏,他们两个一起死在了北疆,中州叛变,吴王领命平叛,战败被杀死于乱军之中;三郡叛乱你派熙之去,我甚至怀疑三郡是你授权叛乱的,阎虎占据三郡对熙之的部署了如指掌,熙之战败被你的钦差斩杀。楚王平叛之后,因为楚王在安抚三郡,误了按时进京朝拜,楚王被剥夺了王位,改为贺开侯,你说晋王和王肃勾结,废晋国把晋王囚禁在天安,你还想干什么!?”
郭皓:“老王爷,你都知道了,王肃这个人他一定会东山再起的,我要把他流放到南州去。”
郭奇:“哈哈哈,好好好,老夫还为王家博了个法子。”
郭皓没有理他离开。
朝会。
“晋川王肃,果有才干,今南州动荡,阳城侯蔡密逝世,南州需治理,特命王肃为南州监察使,即刻启程。”
王肃在郭奇的搀扶下跪拜:“臣王肃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等他们站起,又一个圣旨宣读:“九州皇帝诏,西南三郡时有动荡,封郭奇为蜀侯”
郭皓:“大将军周典听旨。”
周典:“臣在”
郭皓:“大将军赵国公周典,功勋卓著,平定中州流寇,平定西南三郡,直捣东草原部落王庭,天安事变果断下令回京平叛,功不可没,北州百废待兴,周典为北州副使上任。”
周典是皇上的亲舅舅,之前为了避嫌所以没有给封公爵,在天安事变之后封了公爵,周典立下汗马功劳,虽然北漠大战没有参与,但是他率军打掉了北国的一条臂膀东草原部落,有力的支援了徐参和荀阳指挥的战斗,按理说,周典年纪也虽然不是年轻,但也不是老迈,现在把周典放到北州去打草原部落,北州险要之地,游骑多来劫掠,是建功之地还是………为什么不安排正使,反而安排一个副使的职位。难道真的想让自己的舅舅死在北州吗?徐参不敢多想,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自己吗?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参慢慢走下来,荀阳后面叫住了他:“徐参。”
荀阳:“今天这件事,你怎么看?”
徐参:“回府上说吧”
徐府
徐参:“我怕祸事到了我身上。”
荀阳:“你想怎么看?”
徐参:“我不想死。”
荀阳:“学齐博吗?带着一州的人马和朝廷分庭抗礼吗?”
徐参:“齐博是被逼无奈,当初我也劝过他不要叛乱,我说过,我会去天安求陛下收回发兵令,可是马义和耿匡他们两个趁我走了之后,立刻发兵青州,十万中州军啊,齐博三万人马混战一场,最后结果怎么样?如果皇帝对齐博多一点信任,齐博至于死在青州吗?你别忘了,齐博是有世袭青州使的权力的。”
荀阳:“你当真要反。”
徐参:“我的父亲是九州的元帅,先帝追封的魏王,我为九州也流过血,我们徐家不欠他们郭家的,郭皓要杀我,那就看看他的刀快不快吧。”
荀阳:“我无话可说,我会帮你逃出天安,可是等你逃出天安后,我就会向朝廷揭发你谋反。你的家眷朝廷有议贵,我也会保他们,这个你不用担心。只是到那时,战端一开,又是生灵涂炭啊。”
徐参:“论军权,周家的那一份已经被削了,周典都发配到北州去了,剩下的将军们死的死,病的病,朝廷的权力老臣都被高高挂起,陛下在收权啊,可是他对权力过于贪婪,他想要把我们都赶尽杀绝,我们这一班子人,他要一个个除掉,蔡密有什么错,发配到南州去当什么监察使,路上就病倒了,上表想请求归养晋川,被驳了,死在南州……”
荀阳:“你不要一直拿蔡密来说……”
徐参:“好,那荀离呢?”
荀阳愣住了半响:“荀离是自作孽不可活,他要是安安稳稳的在凉州,等待先帝处理这件事,他也不会死。”
徐参:“荀阳,那是你的侄子,我一个外人都知道那是他袁师文故意挑拨的,要杀也是杀袁师文,可是荀离死了。”
荀阳:“当臣子的几时记恨过君王,况且大战之中,孟鹤初和李文祥都病死于军中,荀离也要给他们两个偿命。”
徐参:“孟鹤初和李文祥是属于事发突然,孟鹤初是秦王的部下,他早就患有恶疾,李文祥得知李文年当了北国丞相之后,每天想的是怕朝廷有人算计他。”
荀阳:“别说了,你是一定要反吗?”
徐参:“为了活命。”
荀阳:“有朝一日,你打进天安,立谁当皇帝。”
徐参:“周王。”
荀阳:“好,若你打不进天安,你就是下一个荀离,你今天就出城,你出城之后,我会和陛下说你叛乱的消息,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你们徐家几十口人我会保全。”
徐参跪倒在地:“谢,荀公。”
荀阳把他扶起来:“你今晚就出天安。我来安排。”
夜深了,荀阳带着十几个护卫走到了南门,南门的士兵抬手:“谁啊,这么晚出天安。”
后面的一个护卫打起了灯笼,灯笼的光照在了荀阳的脸上。
士兵连忙跪拜:“不知道是荀大人,请大人恕罪。不知道大人要出去干什么?”
荀阳冷冷的答道:“陛下旨意,让我出城去看天安军的防守情况。”
士兵:“可有手令?”
荀阳:“放肆,陛下口谕,安排的匆忙,没有旨意,怎么,难道要老夫现在去宫里讨要圣旨?”
士兵:“不敢,请大人出城。”
士兵们站起来推开城门,荀阳一行人骑着马出了城。
到了天安军营地,董建看着荀阳来了,赶紧上前:“卑职参见荀大人。”
荀阳勒住马头下马,身后的士兵也下马,荀阳一把拉住董建:“去大营里说。”
董建:“是”
两人走进大帐。
董建:“大人来天安军可是陛下的旨意?”
荀阳:“不是,你先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不?”
徐参摘下头盔,董建:“徐帅!”
徐参:“是我。”
董建看着徐参,问荀阳:“荀大人,这…”
荀阳:“你是跟随老帅的部将是吧”
董建:“是”
荀阳:“你知道齐博是怎么死的吗?”
董建:“知道”
荀阳:“周大将军是国戚,皇帝的亲舅舅才免得一死,齐博不是皇族连尸体都被分了,徐参恐怕…”
董建:“徐帅要反?!”
徐参:“是”
董建:“这里是京州,徐帅的旧部在中州,在天安军策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