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求之地,广袤无垠,岛屿众多。又分为大流求与小流求,小流求乃是指那台湾岛,而大流求则是泛指整个流求群岛。
宋朝对于流求交流多限于民间,官方对此并无太多记载。因此,赵昺等人上岸之后,也并未确切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处。
不过,从上岸的那一刻起,少帝便察觉到,他们并非位于小流求之上。毕竟,小流求之地广袤,且有高山族人居住,与眼前这片荒芜的景象截然不同。他猜想,他们应该是位于大流求中的某个较大的岛屿之上。
为探明真相,少帝与文天祥等人一路打听,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名当地百姓,却发现言语不通,难以交流。直至他们来到一片海湾处,才发现居然有几间棚屋建于此地。
此时,在一片海浪声中,竟传来阵阵歌声。
文天祥洗耳倾听,这歌声乃是唱的一首宋曲,只闻她唱道:“……正堪怜,白鹭点苍湾,如飞雪。炬火明,渔网设。山溜响,船头发。松梢月上,满载归船齐唱发……”
这歌声伴着海浪,似春风拂过,刹那间,仿佛将众人带回了临安。
文天祥心中一动,忙道:“此曲乃是宋曲,莫非这些人是大宋子民?”
众人当即朝着那片棚屋走去。待得走近一看,只见几名渔民正在远处修补渔网,而一名年轻女子光脚站在近处沙滩,望着远方,口中轻轻唱着那首宋曲。
少帝赵昺轻轻靠近过去,生怕打扰到那姑娘。姑娘却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停了歌声,转身看向赵昺。
赵昺见惊扰了她,忙上前拱手道:“小姑娘,打扰你唱歌了。”
那姑娘见赵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叫我小姑娘,自己却是个小孩子罢了。”
赵昺闻言,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他细细打量这位姑娘,只见她年约十三四岁,一双眼睛明亮如星。虽身着粗布衣裳,却难掩其清秀气质。
“小姑娘,你是大宋子民吗?”赵昺问道。
那姑娘点了点头,道:“自然是了。这里的人,多半都是来自大宋的移民。”
赵昺心中一喜,忙问道:“那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该如何前往鹿耳门?”
那姑娘闻言,有些惊讶地看着赵昺,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随行军士见姑娘话语之间多有冒犯,没沉住气,上前喝道:“放肆!此乃大宋少帝,休得无礼!”
此言一出,那姑娘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她指着赵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宋少帝?哈哈,真是大笑话!大宋已亡,哪来的少帝?”
赵昺见状,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大宋虽亡,但皇室血脉犹存。我便是大宋少帝赵昺,如今流落至此,只望能与百姓共建家园。”
那姑娘闻言,收起了笑容,仔细打量起赵昺来。她看得出,赵昺虽然年纪尚小,但气质不凡,绝非寻常之人。
“你们真的是从大宋来的?”姑娘试探着问道。
赵昺苦笑一声,道:“我们真是从大宋来的,刚刚上岸不久,对这里一无所知。”
那姑娘将信将疑,却不愿屈膝向赵昺行礼,随口道:“这里叫做鸡笼山,是大流求的一处岛屿。若要去鹿耳门,需要乘坐船只前往。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
她指着天边一片乌云道:“快到台风天了,海上风浪大,船只难以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