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速干此刻与赵昺独处一室,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檀香木桌,桌上摆放着几盏摇曳的宫灯,为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平添了几分暖意。
赵昺目光灼灼地盯着也速干,他心中一直对这个胡巫女子充满了好奇与兴趣。不仅是她漂亮的外貌,还有她自诩改变天象的能力,这一切在赵昺眼中既神秘又诱人。
如今台风肆虐,他不禁想起了也速干曾经提起过的能力,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也速干,你真有改变天象的本事吗?若能停了这场风雨,朕便放你自由,外封你为女官如何?”
也速干闻言,心中一紧,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说道:“皇上,臣妾并无改变天象之能,只能预测天象而已。”
赵昺眉头一挑,心中有些失望,但又不甘心地追问道:“那你如何预测天气?难道真的有什么巫术不成?”
也速干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打开盒盖,只见里面躺着一只黑色的小虫,它蠕动着身躯,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我族的巫术并非什么鬼神怪力,这是臣妾族中秘传的云影虫,通过驯养、观察它的习性,可以预测出天气的变化。”也速干解释道。
赵昺好奇地凑近观察,只见那只云影虫通体透明,身上的云形斑纹颜色绚烂。
虫子在玉盒中不停地爬动,似乎在寻找出口。
也速干继续介绍道:“云影虫会根据风向、雨水、冷热,来改变自己的习性。”
赵昺闻言,心中一动,问道:“那你能通过云影虫预测出台风的走势吗?”
也速干点了点头,凑近观察了一会儿云影虫,时而闭目嗅味,似乎在感应云影虫的气息。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道:“台风正在向东南而去,明日清晨会离开大理安司海域。”
“哦!?”赵昺将信将疑,“这么神奇?”
“这便是格物知天地之术。”也速干微笑着补充道。
“哦?格物知天地?”赵昺好奇地重复着,心中对这个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是的,皇上。格物,就是探究世间万物,从中领悟天地间的奥秘。”也速干解释道,“就如通过观察动物习性来预测天气,我族胡巫能驯养云影虫更为精确地预测天气。这种虫子对天气变化极为敏感,探究它们的习性,可以预知即将到来的天气。”
赵昺听得入神,不禁点头赞叹:“真是神奇!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精妙的巫术。”
也速干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其实契丹、蒙古乌恒、鲜卑都有着各自的巫术。契丹多善祭祀,蒙古乌恒的巫者占未来祸福。乌恒擅长鬼神之事,每有战争等重大事宜都会用到。至于鲜卑则多为法师、神巫之流。”
赵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巫术在中原并不常见,为何你们契丹、蒙古等却如此之多?”
也速干微微一笑,道:“这便如世间万物皆有生有灭,有来有去,巫术也如是。早在多年前,中原各朝皆以儒家为尊,崇尚儒家之道的出现自然少了对巫术的推崇。
此外,西域与北方多荒蛮之地,有些邪教歪巫为了欺世盗名,迷惑人心,随意附会各种看似神迹的事情,而其实背后大多藏污纳垢,祸乱苍生。”
赵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