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在西边街道的尽头,恰好那些人去的地方也是西边。
“许……大人,谢谢……您救……我。”年轻小伙计支支吾吾道,他的面皮已破,外露的白骨加上红色的血液,简直是恐怖至极。
许清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次吃了亏,下次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
年轻小伙计哑笑一声,代许清风跑到医馆门口时,他已经没了生气。
看着医馆,许清风摇了摇头,将人背进去,对大夫叮嘱几句后,便朝着那些人的方向去了。
离医馆千米处,有家早餐店子,虽说是早餐铺子,但却也卖晚饭茶水,其中里面卖的油条饼子可是许清风早餐时最爱的吃食,到了晚上,他时不时也会来此光顾一下。
油锅中的热油滋滋做响,铁丝架上搁着七八个已经烙好饼子。
到了这个点,早上平时挂着的王记早餐铺的布条也换成了王记小饭馆的字样。
馆子里面,一个花白头发的耄耋老者弯着腰,将手中的抹布侵入水盆里,然后又将抹布打湿,双手那么一使劲,抹布中的水就直溜溜的滴落在水盆中,滴滴滴的声音恰好于热油的滋滋滋声共成一声。
而老者对眼前这惊心动魄的场面视若无睹,古井无波。
他将那已经捏干的抹布顺势展开,对角那么一折,然后便开始擦拭着被那沾有灰尘的桌子。
代他擦拭完后,四下里皮哨暗捎声也已经没了动静,就连马蹄声也不在出现。
若大的市集上鸦雀无声,婴儿不哭,牛马不叫,就连风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从街道上走出一个人影,脚下的皮靴喀喀做响。
来人步履缓慢,却有千均之声,一下一下的如钟鸣一般,敲在每个人心头之上。
脚步声渐渐清晰,也越来越近。
微风吹开一朵黑云,露出一抹夕阳照在街道上,此时一个长长的人影映在大街之上,伴随着脚步声的慢慢接近。街上之人个个面色恐惧,如遭雷击。
唯独那早餐铺子里的老人仍在擦拭着他的桌子。
皮靴动静到铺子外戛然而止,那人仔细的打量老者,突兀的发出了三声,giaogiaogiao的冷笑。
老者缓缓抬起头来,只见面前之人身材极高,也不知道是不是背对那道夕阳的缘故,这人的一张脸孔上略带暗黄之色,面皮凹凸不一,眯眼一看,那些凹凸的赫然是一个又一个疙瘩,看到让人作呕。
老者眯眼,礼笑道:“这位爷,小店管吃不管住,您先坐。”
拿起抹布,转身在那木凳上拿出一个略带湿润的黄皮纸,然后递到那人面前。
黄皮纸上写慢了菜名,那人接过,一把摔在地上,顿时掀起不小尘土。
那人一声冷笑,然后把手伸出,说道:“把东西拿来!”
老者眯着眼睛,露出一条细缝,然后道:“是!小的这就捡起来!”
随后把那地上的黄皮纸捡了起来,又递了过去。
一旁的高个儿男子双眉一紧,大声怒道:“都到了这般田地了,你还在装疯卖傻,难不成你想老子吃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