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帝看了看那大雪中远去的众人身影,面色平静道:“如果他们不行谋逆之事,那朕此行亲征岂不是很无趣。再说了,若不是他们台前台后演了十几年的戏,那逆子又怎么会行那些事情。”
凌亲王不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周虽说地处边陲,且国土面积小,但不要忘了,皇帝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掌权者,这个国家任何的风吹草动,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皇帝的眼睛。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权衡利弊,所以才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若是那天不顾利弊得失,大周的朝廷必将会被杀得人头滚滚。
三皇子谢浪虽然贵为皇子,但其却无任何实权,若不是那些勋贵在后面用金钱支持者他,他哪能做那些事情,也只有做了那些事后,勋贵才可以真正的控制这位皇子,好用此来制衡皇帝。
而之所以一直不动勋贵,无非就是其背后有个练气士坐着,弊大于利了,若是贸然行事,大周国本必将动摇,到了那个时候,内外忧患下,大周必会被周边之国趁虚而入,最终灭亡。
如今突然对勋贵动刀子,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许清风的出现让大周皇帝看见了覆灭勋贵的希望,毕竟那可是剑修。
“陛下,若梁国那边插手怎么办?”
凌亲王突然问道。
山河的灵气是有强弱之分的,越是中心之地,灵气越是浓厚,反之则是越稀薄。
大周地处边陲,想培养出自己的修士是极难,大周开国到今日共有三百载,可却只出了三位修士,其中两位便是在此的大周皇帝和凌亲王,而且因为位置偏僻,灵气稀薄的缘故,到了这般年纪也才堪堪二境修为,相比于修行不久的许清风来说,他们早就没有任何进步的可能了。
反观中央之地的梁国,天时地利人和皆满足,修士之流比之大周那是碾压的存在,大周在其面前就是蜉蝣见青天,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更重要的,齐陈虽是两个国家,可早在大周建国之前便成为了了梁国的附属之地,只不过梁国实力强大,疆域广阔,并没有过于在乎他们而已,若是梁国真的要插手他们与齐陈两国的战事,那等待大周的就只有亡国之结果。
大周皇帝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但他却丝毫不担心这些,反问道:“王兄可知道稷下学宫?”
凌亲王点头,目色中闪过一丝回忆,然后道:“当年随着父皇去梁国时听说过,只是未曾见识过,也是那一次梁国之行让我偶然踏入了修行之路。”
大周皇帝道:“稷下学宫是儒家道统,是山河百家之首,而其道统所在之地便是在梁国境内!而稷下学宫曾对梁国下过一道儒意,不可过多干预其他王朝之事,更不可让本国修士随意出入他国。”
凌亲王恍然大悟,面色倒也平静了些,“若是如此那陛下的亲征之行必然会大获全胜。”
大周皇帝摇了摇头,面色上到无多少高兴,“要真是王兄这样就好了,可别忘了,齐陈两国可是梁的附属,他们又怎么能没有修士。”
说着,他的语气顿了顿,眼神中忽起了一抹别样的情绪,风雪之下,颇有几分身后之事的凄凉。
凌亲王自然知道皇帝言语中的意思是什么。
作为梁国的附属,齐陈两国的修士只会比大周更多更强,在这种实力实力悬殊之下,若是皇帝不亲征,当那些边关将士见到那些修士后,只怕连武器都拿不动了。
所以,皇帝亲征,是让他们知道自家的皇帝也是个修士,让他们减少对未知的恐惧,如此便能达到鼓舞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