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昭是家中幼女,从未受过半分委屈,谢氏既高兴女儿能嫁给如意郎君,又怕她日后会受委屈。
谢氏搂着陆昭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叮嘱道:“昭昭,成婚以后要同沈世子好好相处,敬柔长公主是个明理之人,想必日后定不会为难你的。”
“母亲放心,女儿知道的,定不会丢了咱们云阳侯府的脸面。”陆昭昭轻声说道。
知女莫如母,谢氏知道她的女儿虽然平日里娇纵了些,但在大是大非上绝不会行差踏错。
谢氏想到今日的来意,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的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和一个小白瓷瓶,轻咳了一声说道:“昭昭,这本书你收好,自己好好看看,这个瓷瓶里是化瘀消肿的良药。”
陆昭昭看着“避火图”三个字便已经脸颊发烫,看着那瓶药膏她有些不明白那是作何用的,本着好学的态度她弱弱的问道:“母亲,为何要给我这个?”
看着她清澈的眼神,谢氏却是如何也说不下去了,她起身说道:“好好收着,小孩子家家的乱问些什么……”
“?”
看着谢氏那疾步如风的样子,陆昭昭有些哭笑不得。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书,她强压下心中的羞意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页,只见画面上男子和女子相对而坐,只是这画师技艺并不是很好,陆昭昭略有些嫌弃的瘪瘪嘴。
随手往后翻了一页,只见画中的男子女子衣衫不整,那女子的腿还勾在男子的腰间……她瞬间瞪大了眼睛一把将书合上,连带着耳尖都红了起来。
那明日成了婚,她与沈嘉衍……
陆昭昭双手捂住脸颊有些懊恼,看着被她扔到一旁的书,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将它与那瓶药膏随手放到了一个小匣子里。那本书于她而言仿佛是一个烫手山芋险些灼伤了她的手,以至于她都没注意究竟扔到了哪里。
护国公府,沈嘉衍坐在桌案前笑的满脸春风得意,墨寒装作没看见的撇开头,墨江嘴角直抽抽,他就想不明白了,不就是成个婚吗,怎么就让世子整日像着了魔一样。
他起身将那一张张书画仔细折好,妥善放到盒子里。明日起,他便可以日日都同她在一起了……
三月初八,宜嫁娶。
清晨,天刚蒙蒙亮,陆昭昭便被谢氏唤了起来,她迷迷糊糊的趿着鞋子梳洗,直到坐在了梳妆台前,还不住的打着哈欠,谢氏无奈的笑了笑。
陆昭瑜和陆昭苒今日一大早便赶回了云阳侯府,看着曾经那个依偎在她们身边的小妹妹如今都要嫁人,她们觉得心中五味杂陈,万幸的是她们的妹妹嫁给了自己想嫁之人。
陆昭昭肤如凝脂,脸颊上更是连绒毛都极少,全喜嬷嬷拿着两根银线轻轻的给她开脸,尽管如此她还是疼的轻哼出声。
全喜嬷嬷轻柔的梳着她那满头柔顺的青丝,口中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堂,四梳梳到富贵与绵长。”
陆昭昭在琉璃和珍珠的服侍下,穿上了那身谢氏精挑细选的喜服,谢氏亲自将凤冠带到她盘起的发髻上。(大启风俗,女子出嫁,凡为正妻皆可凤冠霞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