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在望,两个人迸发出无穷的力量,父亲快速挥舞着手里的柴刀,颇有点刀客杀敌的意思,以很快的速度开路,王朔跟在后面,俩人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没多久的功夫,两个人就来到了那抹红色面前,这场景和王朔刚刚脑海里浮现的一模一样,父亲也兴奋异常。这朵花不单单是一朵花,更是自己的家里很大一笔财富。两个人小心翼翼的靠近这束花,确实这就是红舞纱无疑,样子还是那般奇异而美妙,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把这花吹跑了吹折了,让即将到手的胜利从手中溜走。
王朔看了一眼父亲,父亲微微点头。两个人围着这束花极其细致的轻轻的挖开花下的泥土,尽可能地保证红舞纱的花根都很完整。这是一项考验耐心和定力的任务,好在父子二人此刻都已经把喜悦之情压了下去,保持了足够的冷静,用手里的小铲细致的挖着土,一点点的把花完整的挖了出来。
父亲拿出随身带的一个木盒,把它摆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着花下的泥土,全神贯注地将花朵放入木盒中,再把刨出的土铲一部分把木盒间的空隙填的严严实实,这才长舒一口气。
天色已经暗下来,夕阳低垂在地平线的边缘,山谷中逐渐被一片幽暗笼罩。父亲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手里的花,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决然。天色已晚,出山也是件危险的事情,但是花在手里,夜长梦多,还是尽快出山,把这花赶快送出去,拿到剩下的钱才能让人彻底放下心来。即使趁着夜色赶路很危险但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
父亲砍下几根树枝,用山里常用的方法,很快就制作几了个临时的火把,让王朔拿着火把照着路,他则拿着花跟着。两个人也不多耽误功夫,确认了方向后便选择了一条最近的路线返回。
沿着旧路回去要比来的时候要快上很多,可是黑暗比他们走得更快,两个人还没走出多远,太阳就已经落山了。虽说月亮已经出来了,但是今天的天气确实不太好,云层特别厚重,月光穿过云层那光亮也变得微乎其微,山里变得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即使点亮了这临时火把,能照亮的路也就火把周围几步远的范围。在这样漆黑的夜里走山路,无疑是非常危险的,而更危险的是不知为何,山里开始升起雾来,本来就看不了多远的路,此刻更加难以找清路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困境,俩人一下犯了难,这种情况下回去太危险了,但是在山里将就一宿好像也并不安全。虽说深山里大型动物已经不多了,但是蛇虫鼠蚁这种东西还是不少的,出来慌促,本来也没准备在山里过夜,有些必要的东西就没带,一到晚上,就该是这些东西活跃的时候了,在山里露营也是个很糟糕的主意。
“黑”,那熟悉的字又浮现在王朔心头。
“你有办法吗?”,王朔在心里问道。
脑海深处一道光芒瞬间爆发,如果有人能看见的话,定会惊叹于王朔眼中闪过的那一道白光。接着他便意识到,原本一片漆黑的夜晚竟然变得明亮起来。但这种亮并不是白天太阳照耀的那种明亮,而是周围所有的植物和山石都被描绘出了清晰的轮廓。甚至连树上的小虫都变成了一个醒目的小光点,它们按照自己的颜色发出光芒:绿色的草、褐色的树皮、深灰色的泥土,整座山在这光芒下变得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面对这如梦如幻的景象,这个来自山村的少年感到了震惊。然而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为了不让他的父亲察觉异样,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继续在前面带路。当父亲提出想在山里露营时,他用尽全身解数说服了父亲。虽然一路上免不得有些惊险,但好在都是有惊无险,两个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磕磕绊绊的从深山里走了出来。
终于走出了深山,父子二人都长出一口气,这一路实在是危机重重,好在父子俩都没什么事。出了深山,大山外面对俩人来说跟到家没什么区别。继续往山外走去,没走多久,他们俩就发现山里有好几处火光,看来是回来太晚,母亲央求村里人进山找他们,他们的火光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两行人汇集在一起,一起出山回村。
在村口答谢了前来寻找他们的乡邻的好意,俩人回到家也免不得被母亲埋怨一通,不过辛辛苦苦得来的那束保存的极为完整的花,让一家人兴奋不已。在山里奔波了一天,父子俩草草吃了顿晚饭,一家人就早早的休息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王朔的脸上,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就听到了父亲和母亲在院里说话的动静,虽然听的不清晰,但是通过那断断续续的说话,猜也猜得到他是要把那束花赶快交到雇主手里完成这趟差事。王朔难得要偷懒一次,准备再睡会儿,这时候,一个大大的“起”字出现在他的眼前。
“不出现在心头改出现在眼前了。天还早呢,让我再睡会”,王朔看一眼这个字就知道这字哪来的了,闭上眼翻了个身,还嘟囔了一声。
可是闭上眼这个“起”字也并未消失,而且非但未消失,反而开始散发起白光来,这白光越发的强烈,这下完全没法睡了。
被折磨的不得不起床的王朔爬起来,穿好衣服和鞋子,打开房门来到院子里,才发现外面天色尚早,比自己往常起床还要早了些。他心里暗暗叹息,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刚吃完早餐,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字:“山”。
是要我进山?王朔心想,他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这天还早呢,估计小蓝还没起床呢。可这山字就是那么顽固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不断地晃动提示自己的存在。
他叹了口气,但是转念一想今天的柴还没砍,柴房里的柴确实也不多了,小蓝家里和自己家里应该差不多,还要砍点柴、采点野菜、山珍,最好是能在河里捞点鱼虾之类的,中午还能改善生活。想到这,王朔挑了扁担,拿起斧头,拎起篮子和自己母亲说一声就出了门往小蓝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