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行少闻言脊背一僵,虽然这是之前定下的计划,但不知为何,他不想此事再被人提及,仿若这是多大的耻辱一般。
孤行少这一僵,只顾着恼司徒陌口无遮拦去了,以至未注意到同样听得司徒陌所言的欧阳,惊悟时颤动的眼睫。
而司徒陌凭着对孤行少自认的了解,侃侃而谈:“不是我说你,你若心里还有曼歆,就不该答应了娶这女人,装什么孝子讨老王妃欢心,刺激的曼歆醋性大发,走了极端。”
“你不懂。”孤行少快速否认。
“我当然不懂,你明知这女人有问题,还带在身边,穿镇游江,做出一副未婚夫妻恩爱非常的模样,确实,你考虑周全了,将杀手带得远离老王妃,不至于杀手误伤娘娘,可兄弟你这样故意逼曼歆早下杀手是为什么呢?我就没明白,你何必要多此一举误导曼歆?你若就保持着常态对欧阳,我相信曼歆至少不会现在就派出杀手。”
“你也知道是‘至少现在不会’,她的性格,无论如何是容不下欧阳的,她若只将主意打到欧阳身上,也没什么,可是她认定现如今的局面,一切的推手都是母妃,以她的性格,你觉得她不会对母妃有所行动?”孤行少道。
“怎,怎么可能?”司徒陌骇然,明明是求而不得、为爱杀人的桥段,怎么还祸及老王妃了?
“本座了解她,”孤行少叹道,“早晚有这一天,便早些来吧。”
“我还是不信。”司徒陌摇头,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众人眼中那样明媚单纯的小妹,他不信会是这样睚眦必报,是非不分的人。
“若是每次遇到暗杀你都能冲锋陷阵,不留本座一人孤身奋战,你就能信了。”孤行少道,做得越多,暴露得越多,曼歆的面目,便是在她一次又一次行差踏错中曝露出来的。
“那不是孤兄你既武功卓绝,还无耻又不要脸,这些打打杀杀的把戏,哪儿用得着人帮衬。”司徒陌道,损友本色再现,绝不能让孤行少在口舌上占了便宜。
“你方才说‘无耻这一方面,我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奸商,你偷奸耍滑、趋利避害成这样,难道不该排第一?”孤行少指着司徒陌奸商无耻的特点反驳,反正二人半斤八两,谁比谁也好不到哪儿去。
被说成是“奸商”的司徒陌,在口舌上的决胜心理被孤行少激了出来,指着孤行少,好半晌才找到反驳点。
“刚才那帮蠢蛋下水前还商量,说要等着你二人同醉了才下手,不然没把握打得过你。结果你倒好,七壶酒,竟然都喂给欧阳一人,让这帮蠢蛋在水里生生泡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被你逼出来受死的。爷我这‘奸商’好歹只看钱,你这‘奸商’哪回不是冲着人命去的?你说谁更无耻。”
无痕宫做得都是人命买卖,若说孤行少为“商”,倒也是说的过去。
二人围绕谁更“无耻”各说各理,争论不休,谁都没有察觉出“昏迷”中的欧阳,指尖已经在逐渐恢复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