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钦寺始终是个祸害,这两年强行圈地扩建蟒谷,佃户的租金也水涨船高,凡是交不上租的,通通被送到蟒谷服役,现今十里八乡还能剩下的人,都是身家契约捏在他手上的,通通都走不掉。”沈钧道。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二人大可远走高飞。”孤行少道,不是他冷血,如果自顾不暇了还去咸吃萝卜淡操心,除非是圣人。
“我妻子的身契,还在钱钦寺手上。”沈钧道。
孤行少震悚,还真是闻所未闻的姐弟关系,真不知道是要说关系太好,还是关系太烂。
“你告诉本座这么多,不会就是想让本座帮你拿回身契的吧?”
“沈钧欲请宫主除一方祸害。”沈钧双手抱拳。
“本座没看出钱钦寺哪里是祸害了,在你的故事里,他无非是任性了些,狠绝了些。”孤行少道。
沈钧干咳一声,解释道:“也许是我不太会讲故事,所以宫主可能没听清重点。钱府与平南王府瓜葛,宫主可听清楚了没?”
“嗯。”
“钱府斥巨资圈占蟒谷地界,实际上钱财皆来源于平南王府,这个宫主听出来了么?”库房里一分银子都没有的钱家居然能在府门口大张旗鼓发工钱,筹措的赎金竟然还是平南王府护卫来的,钱府的银子到底是哪家的银子,还用明说吗?
“嗯。”
“宫主是从蟒谷出来的,蟒谷里有什么便不用我再说了,所以,不管平南王府要做什么,蟒谷的东西一旦放出来,都为祸天下苍生,难道不应该除害?”沈钧道。
“那为什么除的是钱钦寺,按这个理说,首当其冲的不应该是平南王府吗?”孤行少问。
“平南王府钳制南国二十余年,一门忠烈,没人会做出这种危害百姓的事,所以遍数下来,也只可能是才嫁进王府的那位公主,据说她是莲峤后人。”沈钧蹙眉,于江湖而言,莲峤后人就是过街老鼠。
孤行少眉心一挑:“你想动皇族人。”
沈钧摇头:“绿林不和皇宗起冲突的,不过刚好遇到宫主您,我想,以您与曼歆公主自小的情分,除她一个爪牙,警告意味已足,公主多少会卖您一个面子,所作所为自然便会收敛些,那么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一点了。”
孤行少冷哼:“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江湖上,他的身份一向保密的很好,几乎无人知晓他就是平南王府的步六孤行少,也不知这沈钧是从哪儿探来的消息。
沈钧淡笑:“那沈钧就先替境内百姓谢过孤宫主了。”
“本座只一个条件,闭好你的嘴,关于领主是谁的问题,谁问都不能说。”孤行少还记得此前欧阳曾询问过谁是领主,那时候若不是他嘴快岔开话题,沈钧便一股脑儿都说了,所以他此番其实只是不想让沈钧告诉欧阳而已。
“何意?”
孤行少也不知为什么,只是下意识不想让欧阳知道蟒谷的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