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行少闻言,脸色一变,聪明如他,当然顿悟了所谓的“都”,指的是哪些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孤行少道。
欧阳缩了缩脖子,这应该说的不是她。
“你手里拿得什么?”孤行少睨着欧阳。
欧阳明白这是孤行少一时找不到出气筒,要拿她开刀了,于是赶紧捧上手帕,极尽谄媚之能事:“你记得咱们房对门住了个病患吧,就是小二来打招呼的那个,方才在街头遇见了,她借给我的帕子。”
孤行少嫌弃地拧起帕子抖搂开来,收针角的尾端上刺着一朵其貌不扬的矮雪轮,虽然名字带雪,却只有花心一点白,欧阳之前没发现,是因为这绣花大部分是湘妃色,而手帕也是湘妃色,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孤行少一看见绣花,瞳孔猛地一缩:“你和她撞上,都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欧阳结巴道,女人家的私房话,男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的脑袋是拿来当摆设的吗?什么人的东西都敢接。”孤行少道。
欧阳被训得莫名其妙,不过一路走来已经习惯了孤行少的毒舌,知道说不过,只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去理会便是。
可是琉璃气不过,自家的少主怎么可以被这样欺负,立时嚷嚷开了:“你说谁呢,会不会说话啊!”
孤行少拉着欧阳径直进了客栈,看着司徒陌就倚在门梁上,不客气地道:“管好你的女人。”
司徒陌却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小泼妇嘛,他怎么招架的住。
孤行少对欧阳道:“你先上去,本座一会儿再来处理你。”
欧阳没明白孤行少的意思,司徒陌却先起哄怪叫了起来:“啧啧,要单独处理哦,看来单飞的这几日,进展不小嘛。”
欧阳虽知司徒陌纯粹就是胡诌,却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低着头往楼上走。
“哎对了,娘娘在……”司徒陌本来想说娘娘在上面,可是欧阳像是被狗追一般,一溜烟儿就上了楼。
“交代你办个事都办不好,是不是温柔乡将你脑子都泡没了?”孤行少拖着司徒陌衣领往角落里走。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司徒陌连连讨饶,见不顶用,于是塞责道,“还不是怪你那支信号弹,又大又亮跟片烟花似的,休论一看就不淡定了,当场点齐暗卫就要走,那你娘是不是得过问?结果休论嘴巴没把门,说你不到万不得已定是不会发求救信号的,定然是凶多吉少了,那你说你娘怎么可能不来?”
“求救信号?”孤行少记得自己明明给沈钧的是集结信号,只是召集附近的魍魉鬼面,怎么休论会看到,还看到的是求救信号?
“可不是,连我都以为你栽跟头了,紧赶慢赶地找来,你就是这样对兄弟我的?”司徒陌指着孤行少还捏着自己领口的手。
“不对,”孤行少放开司徒陌,转而喝道:“休论!”
梁上掉下来一人,双手抱拳:“宫主。”
“你确定看到了本座的求救信号?”孤行少问。
“是。”
“可还有其他人看见?”两种信号分明不同,休论自小跟着他,没道理会认错。
“所有兄弟都看见了。”
孤行少转头问司徒陌:“你们当时走到哪里了?”
司徒陌道:“其实也不远,中途小泼妇闹着要找欧阳独自跑出去了,娘娘下令去找她,一路找到了关山,就在前头十来里地。”
这样近的距离,看到了信号再找过来,时间刚好合适,但孤行少却觉得巧得诡异。
“有什么不妥吗?”司徒陌道。
“有些人的手,伸得太长了,”孤行少道,“改剪一剪了。”
“什么意思?”
“退下吧。”孤行少对休论道。
司徒陌挑眉,没想到孤行少连休论都防着,看来情况确实有些严重了。
“我与欧阳从丹江上岸,追我们的人手上有灵嗅黑鸦和海东青,我放出的信号分明也只是集结信号。”孤行少道。
司徒陌瞬间了然,却有几分幸灾乐祸:“让你什么好东西都给曼歆吧,活该。”
“无痕宫的任何东西,我从未给过她。”孤行少道。
司徒陌一听,也严肃起来:“那就是,有叛徒了。”
还挺不巧,叛向了姚曼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