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里她多给了几味药,每一味药对应一句暗语,分别是:
玄月、相救,舵主、毁花,沧海、月明。
她下达了三条指令,包括何时里应外合救人,谁去毁掉王府的曼荼罗,以及全力搜寻沧海月明的下落。
欧阳想既然是平南王府的回礼,沧海月明定然是在王府内的,所以着人在救人毁花的同时,趁乱摸鱼,顺手将沧海月明捞出来。
“如果我们运气好,找到沧海月明后就可以回家了;若是运气不好,没有找到沧海月明,”欧阳蹙眉,没找到怎么办呢?“若没找到,到时候再临机应变吧,这次还是老样子,你们先撤出王府。”
琅环听出了欧阳隐晦的打算,让她们丢下主子独自去逃命,她没脸这样做。
“要留一起留,琅环的使命是护卫少主。”琅环道。
琉璃虽然没听出欧阳的打算,但见琅环态度坚决,遂也跟着道:“少主休想撇开我们。”
“你们一个个今日怎都犟起来了,往日又不是没这样计划过,哪一次你们主子不是全身而退?”欧阳道。
往常的任务,有凶险也好、撤人手也罢,不都是她留下来断后的吗?两个丫头以往都听令行事,今次怎么突生反骨了?
“往日的任务再凶险也要不了您的命,这王府里,光大公子一个婢奴就打不过,还有个同样厉害的陆凛,若是婢奴们都撤了,少主您更不可能全身而退了。”琅环头脑清晰地分析道。
“你也知道你打不过,那还留下来干嘛?你们都撤了,本主溜起来才不会有后顾之忧。”欧阳道。
“婢奴不放心。”琅环道。
“嗯嗯,婢奴也觉得琅环说的有理一些。”琉璃混乱点着头。大公子与之前遇到的那些男人截然不同,他太让人害怕了。
“你们出门在外,听得是本主的命令,本主命你们撤你们乖乖听话撤了就是,别留下来拖你主子的后腿。”见软磨不行,欧阳直接端出少主架子,想仗着身份强出一头将两个丫头压制住。
然而欧阳在婢奴面前从来没树立起过一星半点威严,两个丫头这次说什么都不能放她独自断后,纷纷拒绝。
“婢奴才解了毒,身子还没好利索,走不动、走不了。”
“婢奴的使命是护卫少主。”
真是两个死心眼的丫头,别人家的婢奴,主子说什么就照做什么,自己的婢奴,主意比自己这个主子还大些!
欧阳无奈,看来又只能使点伎俩才能将她们打发走了。
“你倒是连退路都想好了啊!”
去而复返的孤行少携着盛怒而来,甫一进门便甩出手中一条铰链,呼呼喝喝直袭琅环。
琅环旋身让到一旁,链尾险险擦过琅环脸颊,纤长的血痕立时绽开在芙颊上。
“你做什么!”欧阳怒喝,顾不得浑身余痛,挣扎起来去拉琅环。
“还是你先交代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吧!”孤行少狠声,胸膛剧烈起伏,看起来气得不轻。
能让孤行少如此动气,欧阳倒有些好奇了,不知是哪位人才的手笔,想来怕是和东院那位公主有些关系。
“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也别拿我的人出气。”欧阳护在琅环身前。
姑娘家娇弱的脸,被抽得生开出一条口子来,若是琅环没来得及躲避或是躲避不及,这一鞭子要了她的命也说不准。
孤行少,是起了杀心,下了死手的。
“这鞭子你不觉得眼熟吗?”孤行少手掌铰链再出,欧阳挡在琅环身前,他便将攻击目标换成琉璃。
琉璃体虚不济,又被突如其来的剑拔弩张整得有点蒙,一时间竟直挺挺坐在远处,躲也不躲。
眼见琉璃躲不过,欧阳揉身朝琉璃扑去。
孤行少看着欧阳不要命似的先后护向两个丫头,心中怒火更炽,只想着要给欧阳一个教训,于是也顾不得手上的兵刃是何等诡谲锋利,手腕一抖一翻,铰链直接偏向欧阳。
“啪……”
当下,欧阳只觉双手同时被什么蛰了一下,如蚂蚁叮咬般,还不待她细查,眼前尖削的铰链便被孤行少拉回,链尾回勾的利刺尖细狭长,像极了蝎尾的螯针。
“少主……”两个丫头齐齐惊呼,声破嗓裂。
欧阳后知后觉看向自己的双手,从左到右、掌背指骨,寸余宽的艳色条痕狰狞蜿蜒,皮肉外翻,淋淋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