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给孤行少治了伤,就将人轰回去的。
不料大夫说他失血过多,不易挪动,加之人晕了醒醒了晕,反反复复,欧阳就实在没脸再撵人了。
孤行少这伤一连养了好几日,欧阳本还想哪怕平南王府能稍微找他一找,她也好有理由将之打包抬回去,不至于每每一提送他回去就头痛脑热要死不活的。
可平南王府愣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欧阳见孤行少借着疗伤的借口,像是真要在这烟花之地同自己长住下来。
欧阳很是头疼,这样处着,她还怎么脱身去无痕宫顺沧海月明?
“去问问大夫什么时候能把孤行少治好,老是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欧阳道。
婢子却道:“应该好了吧。”
“不是反复晕着吗?”欧阳诧异。
“没有啊,今早送膳时,大公子还吩咐婢奴给他找把剑,说要松松筋骨。”婢子道。
“刚才躺在床上他明明说头昏脑涨胸闷气短兼四肢乏力,对吧?”欧阳道。
婢子点头。
“你确定他早上给你说的不是玩笑话?”欧阳问。
“大公子近日气沉力稳,面色红润,确实是身体大好的迹象。”婢子道。
婢子看到的和她看到的俨然天壤,欧阳惊疑之下想到了关键。
“大夫不也说他还需卧床,不易挪动吗?”欧阳道。
“是松烟姐姐说少主每日都去探视,让大夫好好关照孤公子,婢奴想,大夫大概是觉得孤公子贵重,没治好前不敢随意回话,所以才说孤公子尚未伤愈。”婢子道。
“不是,我去探视和关照他有什么关系?”欧阳被婢子这番说辞,生激出些愠恼来。
见欧阳转瞬变了脸色,婢子不知怎么就得罪了主子,可主子问话又不得不答,于是结巴道:“松烟、姐姐说,少主殷切关注,大概是关心孤公子,想,想孤公子留下来……”
“我想他留下来?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我想他留下来?”欧阳气极反笑,嗓音不自觉往上拔了拔,平添了几分薄怒。
婢子双腿一软,噗通跪下:“少主息怒,少主恕罪。”
欧阳头疼得压了压额角——这个江松烟,还真是喜欢和她唱反调。
“起来起来,请什么罪,”欧阳道,“去把江松烟给我叫来。”
“是……”
“回来……”欧阳豁然站起来,一面往外走,一面自言自语,“江松烟没胆子做我的主,定然是江沉剑授意的……都警告他不许多管闲事,他竟敢暗度陈仓……”
婢子缩了缩脖子,看样子少主和大少爷又要闹起来了,她十分不想跟去……
主子打架,婢奴遭殃……
“江沉剑,你给我出来!”欧阳嚷嚷着往江沉剑屋里闯。
沿路的婢奴一瞅欧阳这架势,自觉往角落里退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欧阳踹开房门,也不待看清门后是谁,破口便道:“本姑娘说什么你没听清是不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来做本姑娘的主!”
欧阳一口气骂完,这才看清面前躬身叩拜的是一妙龄姑娘。
欧阳噎了噎,自觉骂错了人,梗着脖子没好气道:“本主骂人,你凑上来做什么?”
“松烟在为少主开门。”江松烟抬起脸来,神情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