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相互钳制的局势,非得说成是自己技不如人。
江若漓不经意的瞥了眼车夫,当她不知道这厮和沐武一伙儿的?
车夫心中警铃乍响,着急忙慌去请沐武示下:暴露了,啷个办……
沐武:虚锤子,莫慌……
江若漓环顾四周,发现魍魉鬼面伤亡也不少,除了被沐武绊住的这一个,还有几个已经不成气候,虽成环伺,却也有些束手束脚。
江若漓屈膝坐了下来,手上把玩着缰绳,很有几分漫不经心:“你说你们,但凡都是饭桶,这会儿也能敞开手脚捉住我们几个拖油瓶了,怎么就这么大阵仗,连休论统领都出动了呢?啧啧,现在是要救统领呢?还是要捉我们呢?”
虽然看不见脸,但欧阳觉得魍魉鬼面听了这话,脸得黑成锅底。
江若漓还自顾自接着说:“人就在这马车上,你们倒是来呀。哎哟,忘了哈,你们还得保护自己的统领。”
这话就说得有几分拉仇恨了,诚然魍魉鬼面是顾忌着休论,但也绝不是他们就能保护休论的,纯粹是觉得连统领都斗不过的,他们也识相而已。
休论眼色淬了毒一般钉过来,愤恨之下,连脖颈上的脉动都鼓跳了几分。
便见那圆润的黑物咻得拉长身线,铁丝一般猛得往脉搏里钻。
休论脸色霎时透白,额角汗珠骤然涌出,显然疼得不轻。
江若漓看得颦颦蹙眉,怪嫌弃的:“你还不过来,搁哪儿蹲马步呢?”
就这一只吸血蚂蟥都能把休论钉死,也不知道沐武干什么吃的,还用得着他拔刀对峙?
江若漓眼波一转,留意到车夫从头到脚淡定从容,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该不会我出来的时候,你才蹲过去做出的这副受制于人的形容吧?”
沐武眼皮一跳,知道被看穿,且不适合再装可怜。
讪讪撤了窄刀,沐武磨着小碎步,扭捏至极地挪回江若漓身边:“师父,徒儿只是想你能疼疼徒儿嘛。”
江若漓和蔼一笑,一把按住他臂膀上的刀伤:“疼不?”
沐武连连抽气:“疼了疼了疼了……”
江若漓反身回了车内:“还不赶紧走,等着人来救了休论,才有的是人来好好疼你。”
沐武磨了磨后槽牙,怨毒地瞪了休论一眼:废物,活该被吸成干尸。
车夫把缰绳递给沐武,自己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骏马撒开蹄子奔了出去,车夫这才抓住机会和沐武眉来眼去。
车夫摇头瘪嘴:您这苦肉计不好使。
沐武眸色一厉:关你屁事,好好赶车。
车夫把马鞭揉成一团,再猛然拉直:也许人家不吃这套,软的不行试试硬的?
沐武扬手,作势要打:敢出幺蛾子,老子弄死你!
沐武郁闷地拽着缰绳,他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她可以肯定小师父就是吃软不吃硬!
虽然躲过了一波追杀,但等他们缓过来,反扑只会更猛烈。
沐武也不敢大意,架着马车奔命一般赶往贺兰边界,若无意外,也就是两日的车程。
众人参考魍魉鬼面的反应速度,一致认为这两日应该还会有三到五次冲突。
沐武私下里问江若漓,这个欧阳要保到什么程度。
江若漓直言,得毫发无伤。
沐武有些犯难,这可有点违背他的初衷了。
他只想安稳地娶个媳妇儿回去,可没打算把命交代给不相干的人。
就无痕宫这架势,他要不下点血本,可没把握把欧阳毫发无伤带出去。
心里唾了欧阳一句“麻烦精”,还是认命的又拿出了怀里的小瓶,拔了瓶塞,卡在车辕上。
车夫贱兮兮地凑过来,只用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不用苦肉计了?要搬救兵了?”
沐武翻着白眼,很是无奈:“保命要紧。”
车夫摇头,觉得主子的爱情,虽有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