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并过缰绳,身体前倾下来,居高临下打量着楚辞:“这位夫人,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一旁的琅环紧张地手心冒汗,生怕孤行少将她们认出来了,不是琅环灭自己威风,虽然少主脱胎换骨,但不一定就是孤行少的对手。
一一在琅环怀里扭了扭:“姑姑,你手臂汗湿了,一一可以下去吗?”
孤行少眉峰一挑,果然是认识的,瞧给人汗都吓出来了,于是又道:“本座与夫人,有仇?”
楚辞腾的火气就起来了,这厮明知故问,于是反唇相讥:“怎得,孤宫主已经仇家多得都记不清了?”
饶是重塑武脉,楚辞一身气势已经不同以往,但是这副嗓子,却是没有变的。
孤行少闻言,只觉一道霹雳落在灵台里,然后整个脑识都被炸废了,再想不得其它,竟是楚辞的嗓音在里头盘旋。
“应该是很多,不过都是跳梁小丑,本座为何要记。”孤行少忍着激动,想诱着楚辞多说几句。
楚辞冷哼一声,抱起江寻弋就要走。
但是周围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见他们起了争执,反而越挤越多。
“夫人倒是可以说得详细点,本座何时何地得罪了夫人。”孤行少坐直身体,示意钟於期和陆凛去把人围下来。
欧阳没了,这世间他找了六年,渐渐也是接受这个事实的,但若有人能有那么一两分相似,他觉得,也未尝不是幸事。
嗓音相似,蒙着脸,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的。
钟於期和陆凛对视一眼,迟迟没有动作,这是帝都,可不是贺兰也不是潭州十二城,不是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孤行少可不管,当下便抓向楚辞。
却不料这女人并不若看起来细弱,袍袖一挥,泻出的竟是千钧之力,直将周围吹得人仰马翻。
孤行少赶紧控住马,却见楚辞已经抱着孩子转身跃上屋顶,飞身而去。
好俊的轻功,转眼已去了一二里地,没有落脚点,就这样凌空而去。
心底陡然蹿上一股直觉,自己要是不追上去,便再也找不到这人了,孤行少借马背起势,当即追了上去。
钟於期和陆凛大惊,这要是追着走了,不是打皇帝的脸?潭州下辖十二城才分疆自治,根基还不够稳,如何能得罪北国?
二人当下一跃而出,合力拦住孤行少。
钟於期按住孤行少的手,将人从半空拖了回来:“王爷先去把公主娶了,这个女人,属下去找。”
孤行少很是不悦,控着马烦躁地来回踱步:“你去迎亲,直接把人接回潭州即可。”
“孤行少!”钟於期少见得以下犯上,虽然压低声音呵斥,但全无半点退缩之意,“老王妃重要,还是一个死人重要!”
孤行少被这句话浇醒,愣在当场:“可是钟於期,她,她像……”
钟於期点头:“属下知道,但她不是真的,所以属下去帮你找她,现在老王妃更紧要。”
孤行少握着缰绳的手松了紧紧了松,似乎决定很难下,但最终还是同意了钟於期的方案。
钟於期松了口气,果然能劝住他的,只有两个女人,可惜一个死了,若是这个也遭不测,钟於期很难想象孤行少会变成怎样毫无顾忌的魔头。
钟於期心有余悸地嘱咐陆凛看顾好孤行少,假意离开去找那神秘女人,实则化明为暗,若是孤行少再犯浑,就只有敲晕了,要做成这事,得他和陆凛联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