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今夏不说话。
程望远有几分艰难的轻启薄唇,顿了顿,说道,“今天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冤枉了你。”
“好了,我知道了。”
林今夏极为敷衍的应了一声之后端起木盆,起身去了伙房。
她忙的焦头烂额,今晚上还打算做个油焖大虾,再炖个鱼汤,张罗那一桌子菜都得一会功夫!
哪有闲情逸致跟程望远掰扯啥对错?
可这一幕在程望远看来,却是她生气的表现。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大家子围坐在桌前。
莫桂荣将自己做的窝头最先拿了最大一个递给林今夏,“林氏,你多吃点,这几天你最有功劳,干的活也最多。”
林今夏摆摆手,“不用了,娘,我不是太想吃,你们吃就行,不用管我。”
一旁坐着的程老二暗暗叹了口气,又用余光扫了林今夏一眼,嘟囔道,“就不该继续还和他们赵家有来往,这一家子,真是一言难尽!”
“长青,长安,你俩以后也别跟着赵家人玩了,知道了不?”莫桂荣心有余悸的对她俩孙子嘱咐着。
俩孩子点头如捣蒜似的。
长安盯着桌上那一盆子飘香的大虾,“这个,能吃了不?”
“能,这饭菜做了不就是让吃的,赶紧吃吧!”程老二笑呵呵的对孙子说着。
谁料,长安刚捏起一只虾放进嘴里,还没来及尝味儿,刚咀嚼上,他吃痛的诶呦一声,连带着将嘴里那一口虾都给吐了出来。
“疼……”长安捂着嘴。
骤然间,程望远变了脸色,“怎么回事?”
他说话时,用余光扫了林今夏一眼!
正当程望远打算起身之际,林今夏掰下来一块窝头递给了长安,“虾扎了嘴吧?”
长安木讷愣了愣,又点点头。
“你俩先喝鱼汤,我给你们剥虾。”她漫不经心的说着,从眼前盆里挑了一只大虾,足足有小长安他俩巴掌大小!
林今夏在全家的注视之下,熟稔的将虾子扒了皮,递到了长安的碗里。
下一个,自然轮到了长青。
让他们震惊的远不止林今夏肯将这第一口好吃的让给孩子们。
还有她剥虾的速度,以及熟练度。
“你在哪学的?”
富有磁性且冷冽的男声在林今夏的耳畔响起。
她回眸,正好对视上了程望远那双深邃的眼眸。
漆黑的眸底倒映出她肥胖的身影,男人的眼神像是一眼欲将她给看穿一般,又道,“村里今年暴雨才将山上上游的鱼货冲下来,大家一贯不爱吃这些河鲜的。”
二人四目相对。
林今夏也不慌不忙,她勾唇一笑,“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打从出生起就在你们老程家,我成婚之前可喜欢吃这些鱼啊虾的,我扒虾的手艺还是我娘教我的。”
反正原主她娘前年也死了,她咋说都成!
除非程望远能有本事找他丈母娘去对峙。
“你吃吧,我给他们剥虾。”
程望远没有咄咄逼人的继续追问下去,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不过,他的种种迹象还是引起了林今夏的怀疑。
不会是因为自己最近举止太反常,程望远起了疑心,怀疑自己这具身子换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