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夏也不是为了博啥好名声。
纯粹就是觉得将心比心,每天莫桂荣给饭菜做了,热乎的端上桌,不等着她开口就给脏衣裳鞋袜洗了。
平日里也鲜少听着她这婆婆背地里嚼舌根讲谁的不是。
人嘛,都是有来有往。
莫桂荣哽咽着,连拍着她的手,几度不知该说些什么,“咱老程家能娶了你这么个得力儿媳,真是祖上积德了!”
“娘,你待会也劝劝爹早点休息,望材读书的这件事慢慢说,慢慢来。”
她欠欠身子从床上站起来。
在林今夏回屋途径程望远的卧房时,听到了他们兄弟二人的谈话。
倒也并非是她有意想听墙角。
程望材那左一口林氏,右一句林氏,一遍遍撅自己。
“哥,你怎么能被她给欺骗蒙蔽了?她劝你不要将心思全都放在科举上,无非就是害怕你高中,待你金榜题名时,便是你们二人分道扬镳日!”
“林氏这人心思腌臜歹毒,她说的话,断不可相信!”
“如今我不念书,在家勤劳务农,大哥你文笔斐然,你比我更适合进京赶考!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会再回去学府的!”
“你这不是胡闹吗!”
程望远这一声厉呵,不禁让门外的林今夏的身子都为之一颤。
兄弟二人发生争执,不欢而散。
还没等林今夏反应过来,卧房的门被人一手猛力拽开。
程望材一脸惊诧且不悦的打量着她——
“这天下唯妇人与小人难养也!”
他衣袖一甩,霸气阔利的转身就走。
根本不给林今夏解释的机会。
林今夏不禁咂舌,看这事给闹得,她要是说自己刚出来,不是有意偷听,有人能信吗?
程望远漫步走出,他紧拧着眉,沉默一顿后,这才缓缓说道,“奔波一日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好。”
她没有过多解释,扭脸就走。
待到林今夏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她倚靠在那软枕上,怎么合计都觉得这件事不大对劲。
程望材去上学又不是临时决定的。
这都已经去了清凌学府两年了,这会子徒然说不想上了。
他虽说文笔比不得程望远,但也是个努力刻苦勤奋的。
从他今日所言所行,也能看得出,程望材是知道心疼家人的。
既然心疼家人,怎会舍得浪费这两年心血和银钱?
林今夏只盼着千万不要原主还做了啥自己不知道的事,回头真要是因为原主影响到小叔子上学。
那就算是拿一缸洗衣液都给她洗不白了!
一觉睡醒,次日清晨,小院儿里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
这声音就在林今夏屋门口,且还是一阵阵的富有节奏。
她浑浑噩噩的揉揉眼睛推开门走出屋去。
一出门便瞧见了院里的程望远手里左右各拿一根长长的木棍,正用着榫卯结构往上装钉着。
林今夏打了个哈欠,“怎么一大早就在这忙活?这玩意是做啥用的?”
程望远用袖子擦了擦大汗淋漓的一张脸,头也不抬的说着,“你说让我上山时往里走走,我想着做几个陷阱,下山的时候收回来,说不好还能有意外惊喜。”
闻言,林今夏若有所思般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