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能行吗?”
眼里浮现焦虑和担忧,沐铁如坐针毡,满脑子都是糟糕,闹市里写行文,这不瞎折腾人吗?
虽然很多学子都自觉噤声,但杂七碎八,不长眼的喧哗还是太多,礼部贡院外的场景,与攘攘熙熙的闹市一般无二。
宫里来的那位公公也没有照拂之意,立在一旁看乐子。
沐铁眉头紧皱。
“大人会不行?”王启年翘腿坐在凳上,嘴中叼着块烧饼,一脸不以为然,风轻云淡的指点江山道,“多余担心,你应该照顾的是在场万千学子的感受。”
沐铁没听懂,幽幽叹气。
王启年很通俗易懂的解释道:“就这么跟你说吧,若是大人入了监察院一处,不说别的,库里的文书少说得翻一倍,否则都不够入眼。”
沐铁没有理会,对于启年兄时常大放厥词习以为惯了。
一个时辰过去,沐铁突然脸色僵硬,张大嘴巴看着王启年:“大人…真生猛啊。”
王启年诚恳而言:“我王某向来只说实话。”
拿到考题,林若仅思考一刻钟即开始动笔。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众人眼睛不眨,也没见到台上之人有过微微那怕一秒的停歇,目视着才思泉涌,夸张流畅地写满了四页宣纸有余。
何止答题,怕是抄书也远不及这般笔下生风,一路开花。
在场学子的表情换着花样变化,不可置信的像见鬼了似的。
“肯定是在瞎写,怎么可能都不带思考的。”
“一个时辰了,都不停笔休息片刻,脑中到底装得是什么啊。”
有书院学子想到连呆书楼五天的壮举,叹息一声,丝毫不觉有问题,反而责怪周围人大惊小怪。
博览群书的人是这样的,落笔有神,思路流畅无阻。
也不知是谁瞎说人家舞弊,本来就十分崇拜林若的一些书院学子义愤填膺骂道。
台下四四方方,各种声音都有,俨然不是一开始的一派质疑状。
稠黑的笔尖在宣纸上勾画,林若偶尔会抬头四望,缓解一下长时间注视的眼部疲劳。
随即,压下所有杂念,继续行文。
三个时辰过去,日头西下,林若停住笔,看向一旁。
感受到目光拂过,打盹的侯公公连忙坐直,从椅子上起身,吐纳气息,带着宫里来的那股大人物沉稳劲,尖锐透声道:
“林学子,时候不早,切勿怠慢,莫让陛下等急了。”
林若目视过去,起身有礼道:“公公,答完了。”
侯公公刚喝了口侍卫递过的茶水,还没来的及吞咽,听到这话,尽数吐出,喷了侍卫一脸。
旋即顾不得仪态,拿起考卷端看…
酒楼客栈里,咬着沾墨的毛笔,一些学子还在费尽脑筋写着前文,突听外面传来喧哗与骚动。
紧接着便听到写完交卷诸类的词汇。
学子们相识一顾,丢下手中的杂物,不到半刻,酒楼客栈人去楼空,大堆的草稿纸满天飞。
“快些,快些抄,若有怠慢治尔等的罪。”侯公公难掩心头激动,任务圆满完成,他要赶紧回去交差。
十余位官员立在台上,分抄近万字的策问,豆大的汗珠挂在脸上不敢去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