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一个简单的发髻就算是梳拢完成。
其实云芊羽会的发髻也不多,因为在以往,她的打理都是极为简单,与剑断尘一样,长发用缎带随意束起在身后,做马尾状。
嫁给秦安之后,她才开始学习这些女子的东西。
忽然,云芊羽无奈的白了秦安一眼“夫君这是作何?”
“为夫觉得,刚才有些许步骤没有处理好,想重新试一试。”
秦安心虚的将发簪握在手中,他肯定不能承认他是一时好奇。
没想到她家娘子梳拢的发髻还真是一抽就散,方便至极!
云芊羽也不点破秦安的小心思,只要秦安高兴就行,左右不过是一个发髻罢了。
“那就劳烦夫君替妾身再打理一遍了,若是觉得麻烦,也可以直接梳理个马尾出来,那样简单些。”
云芊羽将内衬的袖子往上拢了拢,那纤细精致,白如瓷玉的手腕上,束着一条绣有云雾纹理的白色缎带。
“何来麻烦可言?”秦安在云芊羽的手腕上定了定神,随后收回目光,开始梳理发束。
秦安已经不敢想,再让他家娘子这样宠下去,可如何得了!
十指相互掐架之后,秦安再次在云芊羽的帮助之下,替她梳理好了发髻。
而后秦安只能再度沉迷于他家娘子的美貌之中。
天阳辉光下,佳人亭亭玉立,那恬淡贤淑的气息,似可安抚一切焦躁不安,苦恼烦闷。
佳人的眉目,如那薄雾轻胧的远山,初春渐化的清波,便是这世间最美的景致也要蒙尘。
那粉黛未施的娇颜上满是柔情,水润的眸中夹杂着一丝羞涩。
身边人毫不遮掩的痴迷视线,就是对她最好的赞许。
“娘子可还有多余的发带?”秦安牵过云芊羽的手臂,仔细打量着她纤腕上缠绕着的那条洁白缎带。
秦安发现他可能有收集的癖好,腰间的锦袋里装着他跟云芊羽的结发,现在他又看上了云芊羽的发带。
可丈夫喜欢妻子的一切,那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自是有的,可夫君要发带作何?”云芊羽用指尖缠绕着自己的鬓角发丝,对秦安的想法有些不解。
“娘子不觉得,为夫的手腕上也缠上一条,才更相衬嘛?”秦安伸出手,满脸期待的看着云芊羽。
“这……”云芊羽隐约理解了秦安的想法,所以她有些迟疑,虽然只是一条发带。
“相不相衬暂且不言,可夫君随身带着女子的发带总归是不妥的。”
“有何不妥,谁又能言不妥?为夫随身带着娘子的东西,谁又能说个不字?”秦安反问一句,顺手解下云芊羽手腕上的缎带。
“夫君,这是妾身用过许久的!”云芊羽微愣,旋即面上闪过一丝羞红,想取回秦安拿走的发带。
“娘子以为,为夫看中的是什么?”秦安挑眉一笑,话语中带着些许深意。
“啊!夫君又戏弄妾身!不理你了!”云芊羽佯做羞恼,转过身去双手微微掩着粉面。
见云芊羽这般娇俏可人,秦安又起了坏心思。
秦安往云芊羽身后一站,一手握着发带从云芊羽身侧伸出,语气深沉“娘子莫恼,为夫这就将发带还你。”
云芊羽看着秦安手心的发带,伸手去取,却不想秦安突然收手,急的云芊羽跟着秦安收手的轨迹转身,却正好撞入秦安怀中。
温香软玉入怀,秦安终于是压制不住笑意“这可是娘子自己扑进来的,可怪不得为夫!”
“坏人!就喜欢欺负妾身!”
云芊羽趴在秦安胸口娇嗔一句“夫君,妾身给你换一条嘛!”
“不行!为夫就喜欢这一条!”
秦安将云芊羽拥在怀中,心绪涌动,情难自禁。
可越是抱着云芊羽,秦安心中就越发难受,也在内心责骂自己的无能。
云芊羽身上一直是凉的,抱着她就跟抱着冰块一样!
以往他感受不出来,可现在他能够看破她的伪装。
这个傻姑娘肯定难受的紧,可她却从来不表现出来,总是装作一副轻松淡然的样子!
她总是这样宠着他,惯着他!
“夫君的喜好还真是特别。”
见秦安确实喜欢,云芊羽也就任由他去了,可不知想到了什么,云芊羽忽然轻轻的笑了起来“还好夫君没有话本里那种喜爱绣鞋的嗜好,不然妾身可就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云芊羽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笑意,她在秦安坐馆出诊的那些时日里,除了翻看秦安的医书,就是看那些话本。
看见其中那些让人捉摸不透的喜好时,饶是云芊羽也觉得怪异万分。
“为夫若是喜欢呢?”秦安俯在云芊羽耳旁轻声开口,他能清楚的感应到怀中人僵住的刹那。
“夫君……夫君又是在戏弄妾身呢,是吧?”云芊羽的言语中带着些许不确定,以至于轻轻的将裙摆遮掩下的云纹绣鞋,并在了一起。
“哈哈哈……那可说不好,谁让娘子的一切,为夫都喜欢。”秦安开怀大笑着,如此佳人,让他如何能不爱?
“那是因为夫君没见过妾身浑身被敌血浸透的模样,见过了,就该害怕了!”云芊羽伸手抵上了秦安的胸膛,轻轻捶打着“哼!妾身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哈哈哈……那可太好了!我可是天地间最大的魔,娘子若是不够狠辣,那才是为夫应该头疼的!”
秦安抓住云芊羽一只不安分的小手,想放在口中轻咬,可看见云芊羽那羞涩而扭捏的模样,就转而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他发誓,上一次肯定是魔性干扰了他!
虽然他家娘子的小手确实是玉指青葱,白嫩细腻。
但他肯定是以欣赏的眼光去看待,绝对没有其他不合适的想法!
嗯……大概!
“夫君又没个正经,妾身说的可是实话,妾身这手中的亡魂有多少,便是妾身自己也记不清了。”云芊羽抬头与秦安对视,顺势将手覆在他的脸上,语气坚定且眼眸中带着几分固执。
“为夫当然知道娘子说的是实话,可为夫说的也是实话。娘子杀人不眨眼又如何,无恶不作又如何,我只知道你是我娘子就够了!”
“况且,真正论起来,为夫才是魔,不是吗?”
秦安当然知道云芊羽的意思,她想说她并不是他眼中的完美模样,她还有他不知道的另一面,让人害怕甚至恐惧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