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朝。
麒麟殿上。
文武百官分两排站立,玉阶之上,武帝端坐在坐在龙椅上,气势迫人不怒自威。
左丞相徐风轻对林远昨日查封风云布庄耿耿于怀,偷偷使着眼色,让御史大夫周深上前状告太孙。
“启禀皇上,臣有要事禀报!”
武帝端坐在龙椅上,双眉微微一挑,虎目中迸射出一道精光,开口询问道:“哦,何事?”
“臣要状告林远,他凭借太孙身份查封布店,仗势欺人!”
“此举令皇室蒙羞,如今皇城之中,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朝廷名声受损,皆言官府不分青红皂白,恶意抓人,是非颠倒,更有不少百姓暗中辱骂绣衣卫为朝廷走狗,专门滥杀无辜,制造了不知多少冤假错案!”
“此事影响极其恶劣,还请皇上立刻处置!”御史大夫周深声音洪亮,一时间,麒麟殿上陷入了安静,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周深的表演,具体是怎么回事都心知肚明。
知道这件事后,武帝看向林远:“太孙,可有此事?”
林远面不改色,一板一眼的走出来,对着武帝拱手一礼道:“皇爷爷,孙儿确实查封了风云布庄,但绝非仗势欺人,也并没有让我皇室蒙羞!更无百姓非议!”
“孙儿奉命查巫蛊之案,之所以查封风云布庄,皆因该店售卖过巫蛊小人的布料,再加上种种疑点,这才抓起来详细盘查,以求能查出巫蛊之案的新线索。”
“只是如此一来,只怕某些人要坐立不安了,这不,一大早的就跑到皇爷爷这告状来了,真是贼喊捉贼啊!”林远嘴角挂着一抹戏谑说道。
听到这话,周深霎时脸色大变,目光偷瞄了一眼身后老神冉冉的徐风轻,这才鼓起勇气指着林远大叫:“你,你简直一派胡言!”
“皇上明鉴,巫蛊小人所用布料,所有布店都售卖过,若是只靠布料就要判定为诅咒皇上的凶手,那岂不是要将全国布庄全部查封?岂不是要将所有与布庄接触过的人,全都判定为可疑人员,全部抓捕入狱?”
“太孙此举,未免太过荒唐,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周深原本以为林远听到这话会退缩,谁知他听到这话,不但没有退步,反而像个纨绔子弟一般直接打蛇上棍。
只见他昂首挺胸,大手一挥:“那就全部查封!事关太子生死,事关皇上安危!无论多谨慎都不为过!纵使要查遍全国布庄,本官又有何惧之?”
下一秒,群臣色变!
这一招,直接让周深变色,布料生意,可不光六皇子和左丞有,许多其他王公大臣都有布店生意,自己这一句话,算是彻底得罪朝臣了,朝臣不敢拿林远发泄,可玩死自己那是简简单单。
想到这儿,周深的鬓角霎时沁出冷汗,两腿肚子也开始打颤。
无奈之下,周深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徐风轻,毕竟自己之所以会站出来状告林远,皆是徐风轻在背后指使,如今自己陷入危机,自然需要他出手相助。
见状,徐风轻终于开始挪动步子,缓缓站出,只见徐风轻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一双略带灰白的眉毛,微微的颤了颤,眼皮子张开,一道带着疲惫却危险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的林远。
“臣斗胆询问太孙,太孙这般兴师动众,闹得满城风雨,不知太孙此行,可有查出什么结果?若是真能查出巫蛊之案的真凶,一来可将诅咒皇上的真凶抓捕归案,为皇上分忧,二来,也算是为太子洗清了嫌疑,此乃可喜可贺之事,臣定要为太孙请功!”
闻言,林远剑眉微蹙,面色不爽的回道:“逆贼狡诈,本官连夜审问,谁知布庄掌柜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提供信息,能让大掌柜如此惧怕,臣斗胆猜测,那背后真凶,定是身居高位,权势滔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