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呼延昊天听完这话后,表情立马严肃了许多,武宗作为立国之本,一旦有失,其后果无法想象。
盯着武宗的几人,呼延昊天身上一股淡淡的威压弥漫开来,帝王的威仪在这刻尽数展现。
“齐天兵、夜弘武你俩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很显然,若是武宗内有变,二人一定是怀疑的对象,否则如何解释跟随他们的武宗之人全部死亡,唯独活了他们两个。
齐天兵还能稍作镇静,夜弘武在这等压力下却已冷汗涔涔,两只眼睛来回晃动,心脏砰砰直跳。
齐天兵斜睨了夜弘武一眼,心中鄙夷的同时镇定的上前行礼,道:
“回国主!当时那幽国的二皇子幽迁联合其余几国对我等进行围剿,敌人的力量数倍于我方,迫于无奈之下,弘武兄只能下令逃!”
“我想洛君昊也是死于此,江兄不幸中了魂蛊,救妹心切之下,动用了焚灵秘术,拖住了数个高手,这才给了我和夜弘武喘息之机。”
“可当时的局势实在太过恶劣,迫于无奈我和弘武兄只能先行退走,那幽迁虽派人追杀我二人,但毕竟我二人实力并不低,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话毕,莫说呼延昊天,就连夜凌也觉得滴水不漏,几乎没有任何的破绽,每一个环节都严丝合缝。
可偏偏是这样,让夜凌觉得太假了,但凡能证明其话真假的人全部死在了剑冢,话语完美的就像事先编排的一般,无懈可击。
上首的呼延昊天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眼神扫了两人一眼,看向夜弘武时,神情似是有些意外,眉毛轻轻挑动了一下。
“罢了!真伪难辨,深究也追不出结果,姑且就信你所言吧。”
夜凌也没再反驳,他早已料到了这种结局,虽然知道齐天兵八九不离十已经反叛,但没有强有力证据,仅凭几句话是不可能定罪的,只要能让人警惕便够了。
大殿中,微低着头的夜弘武,听到不再追究后,心中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身体都顿感轻盈了许多。
齐天兵面无表情的站立,余光看向夜凌时,有着淡淡的杀意流淌。
其实在夜凌回帝都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计划失败了,他原想着幽迁的死会牵扯战王府大量精力,若夜凌此刻回都,必然不会有大量高手护持,动用暗子的情况下,有很大概率能击杀此子。
所有的计划几乎执行的都很完美,包括放出留影石嫁祸夜凌杀人,拘捕方石,以此为饵,逼迫其十日内赶回帝都。
可万万没有想到,十日内,夜凌真的杀了回来,甚至连带墨家的大能都诡异消失不见,杀阁的刺杀也完全失败。
现在他不得不相信,曾经天烬传出的那一线生机,可能真的是此人。
可现在,他们这方早已没有了回头路,要么取代天烬、谋划北域,要么便彻底被连根拔起。
此时的大殿中,出奇的安静了下来,因为到了现在基本事实已经清晰了,该证明的也全都证明了。
方石杀人不假,洛王府也有错在先,至于夜凌武力镇压洛君昊固然有错,但绝不是致死之因。
武宗内有人叛变的说法,也得不到证明,只能就此作罢,但足以引起有心之人的警惕。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看着呼延昊天,等待着判决结果。
自始至终,战王府的夜恒一句话也没说,好像也早知道是什么样结果。
呼延昊天轻敲着桌面,只沉思了片刻,便写出了判决,由一旁的宦官开始宣读。
“洛家有错在先,方石可免去死罪,但私杀王族子弟仍然有错,罚其在死斗场鏖战百场,生死有命,任何人若胆敢插手其死斗,一律当诛!”
“江家江绍辉舍生取义,赤胆忠肝,其心可鉴,其名可留武宗宗史,对其封赏追加,由武宗谴人送至江家!”
“至于夜凌,杀死江绍辉也是迫于无奈,可免于处罚,但其目无法纪,肆意打压王族子弟,此罪当罚!”
“残杀幽国皇子幽迁,导致西疆动乱,此罪当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