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肆海得自救了。看这情形，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可能自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掉。下十三区并不是什么自由之地、安全之地，经常会有人莫名地消失掉，从未在救治中心出现过。

况且，自己的命在对方看来，可能一文不值。

“你？”布鲁斯质疑。

难怪布鲁斯会质疑，无论是自己的手下，还是治安官乔伊这帮人，连他们都找不到那个家伙的半点消息，眼前这个半大小子凭什么能找到。他难道比自己的人还能干？

布鲁斯不相信。从布鲁斯看自己的眼神中，张肆海大概猜中了他的疑虑。

“反正你们也找不到，何不让我试试？”张肆海说得光脚不怕穿鞋的。

“别信他的，万一这小子跑了呢。”布鲁斯的手下怕主人抓人心切，可能会答应。

布鲁斯还没回答，乔伊先说话了，

“可以让他先试试，说不定这小子能有什么法子。”乔伊不是看在同在下十三区生活的面子上为张肆海求情，实在是没办法了。

乔伊已经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仍然没有半点消息。现在执政长老的孙子死了，如果找不到人，可能他就要成为倒霉鬼了。

那个叫做丹玛斯的小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如果能找到哪怕一点线索，他也不会为张肆海求情。

况且，要是张肆海没找到，也可以转移执政长老的注意力，说不定倒霉鬼就是他了。临死拉个垫背的，也是乔伊的真实想法。

布鲁斯见乔伊眼神坚定，相信也是急着找人，他也不再细究其中缘由了，

“好吧，年轻人。我可以给你机会，但如果找不到的话，你可要想想后果。”布鲁斯说得云淡风轻，但每个字落到张肆海的脸上，都让他咽了咽唾沫。

张肆海点点头，他不得不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如果不接下这个活，可能自己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看着张肆海离去，布鲁斯看向了乔伊。乔伊感觉到一股锐利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乔伊用眼角余光一瞥就见到了布鲁斯的眼神。

他知道执政长老的意思，他得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必须得给他一个充足的理由，

“这小子在附近的一个救治中心打零工。家里有个久治不愈的父亲，一直瘫痪在家，跑不了的。”

布鲁斯听完才点点头，有把柄、有弱点的人才好用。只要捏住了他的软肋，那就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是他多年来用人的原则。不过，布鲁斯的手指还在轻轻地敲打桌面。

凯撒的死，多半是要落到丹玛斯的头上。布鲁斯不管他是瞎蒙的，还是真的预测准了。总之，凯撒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至于抓住凯撒后，值不值得留他一命，还要看这小子的价值。

凯撒的确是他最宠爱的孙子，但极度悲伤过后，冷静下来的布鲁斯清醒地认识到一点——丹玛斯很厉害。

至少在找到先知萨哈之前，他是一个不可替代的家伙。

抓住了他，自己就能趋吉避凶。自从十年前先知萨哈失踪，市面上就很难见到真正的预言家了。

就算碰上了自诩预言家的，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明天的太阳从哪边升起，更别说哄人了。

布鲁斯还命人调查过，萨哈的失踪可能与十多年前，上十三区某个大家族的内斗有关。至于是谁，布鲁斯已经有了头绪。

正因如此，布鲁斯得找到属于自己的预言家。不管丹玛斯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真的有本事，他都必须掌控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