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贻贝”号漂流了一夜,他们最后选择在晨钟敲响后调转方向,在此之前他们抛锚在距离目标60海里左右的地方。
这段航程估计需要两天,普拉洛克船长和索斯托斯克大副都决定昼夜航行,这样一来就能缩短到一天左右,当然还得看风向。
现在是夏季,北大洋正流行着一种固定的涛动,有经验的远洋船长会借助这种涛动获得有利于自己的风力。
一股强劲的近海面风从北大洋南部吹向北方,然后在靠近北大洋边缘的地方回转,被削弱后回到南方。
普拉洛克船长很显然对这个自然现象想要加以利用,他庆幸自己正处在这个涛动的范围内,他们可以借助这样一股顺风,更快地到达旦浦群岛。
晨起的观望时间结束后,“蓝贻贝”号上的服务生们开始准备早餐,这些年轻人在此时此刻已经成为了和圣徒仅差一步的存在。
索兰德对今天有朴素的希冀——今天是肉日,也就是配给咸猪肉和豌豆汤的日子。他今天可以得到至多1磅面包或饼干,以及熏干的咸猪肉。
他们在一周中最富裕的一天可以获得部分燕麦片、面包或饼干、小块奶油和乳酪,以及被认为是为数不多的营养来源的豌豆。
但是“蓝贻贝”号距离上次获得补给已经过去将近半个多月,相当部分的主食已经被潮湿的环境和糟糕的储藏条件弄得恶心不堪。
“半磅咸猪肉,按照之前的惯例。上周可是连着两个肉日没有配发肉类,我不知道普拉洛克船长怎么想的。”索兰德说道。
就像他说的,他在今天可以获得半磅咸猪肉,以及1磅自己会蠕动的面包饼干混合物,用于饮用的1加仑淡啤酒。
但是孳生虫卵的食物和得愿以偿获得肉食的激动在此时已经不重要了,远处的海域上似乎发生了状况。
“那什么,不得不说的是诸位先生应该赶紧结束美好的聚餐时间了。老天,有个残破不堪的船在视野里。”说话的人是首席桅杆观察员埃里克·沙多尔逊。
“他妈的。这家伙跟瘟神似的,听他说话我就来气——尤其是这时候。”老莫迪抱怨道,他昨天值了夜班,休息时长也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二,所以有些烦躁。
沙多尔逊的首席桅杆观察员职位是他的水手同事们给他取的绰号,自从普拉洛克船长默许后,大家就这样称呼他了。
急促的钟声响起,这段钟声是船长用来集合船员的,他们要准备应敌或者靠近查看情况了。“说真的,这时候来这码事是真有点讨厌。”索兰德咬着牙说。
沙多尔逊最早跑到露天甲板上,他本来是抓住一个缆绳荡到下面的,嘹亮的嗓门让他只要站在船舱楼梯上,就能让船舱中的水手们听得清楚。
老练的水手是不需要水手长督促的,他们很快各就各位,此时的海面上还弥漫着清晨的海雾,能见度刚好可以看到远方的一艘商船。
船舱里响起了水手长的催促声,基本上所有水手都来到了露天甲板,桅杆观察员们也各司其职,如同猴子一样爬上桅杆,随时准备升降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