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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驱逐之战(上)

此时的中原虽透着一片祥和之气,但那向来隔开了北桑和中原的黔蒙山脉,被忧桑部落的庶出小王子萨斯裘因以通商的名义开凿了出来。

萨斯裘因是忧桑王五个孩子中的第四子,母亲原是忧桑王帐内的一名煮茶女,地位处于最底端,所以萨斯裘因就算是位王子,也是一位空有王子的名头,但实际地位还不如一个十分得宠的奴婢。

在萨斯裘因出生之时,那个煮茶女便被忧桑王赐死,他从小是跟着奶妈长大的。

奶妈是个性情刁钻且尖酸刻薄的恶人样子,常给萨斯裘因吃冷茶冷饭,米饭通常是昨日厨房中剩下的二等米饭,像这种米饭都是留给那些忙着洒扫换洗活计的低等婢女和男仆们用的。

萨斯裘因的衣服也穿的不太利索,夏天里还好,热了可以脱了那厚重的衣服,冬日里就没那么幸福了,奶娘总是会忘记及时将夏季常服换成冬季棉服,使得萨斯裘因总是先要冻上半个月,然后才能穿上缓和的冬季棉服,而这好不容易让奶妈换上的冬季棉服还缺斤少两,捉襟见肘的。

对于这些遭遇,还只是萨斯裘因所遭到虐待的冰山一角,吃不饱穿不暖已经是极其渺小的事情了。

因着身体弱小,总是磕磕碰碰,而这些伤表面上被定义为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但其实到底是怎么受的伤,营帐内大大小小的奴婢心里都明镜似的,但他这种娘死了,爹又不管的,只能自己受着。

身体上的伤,早晚是会痊愈的,而笼罩在萨斯裘因心理上的阴影,总是挥之不去,那些冷落,怠慢,无视,甚至是轻藐,都像一把无情又锋利的雪刀,刮在他的心上,就算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冷漠的人间,但多少还是感到绝望。

萨斯裘因还是有自己的排解方式的。

他总是喜欢跑到原野上发呆,他躺在厚厚的草地上,旁边跟着一条如他一般残破不堪的大黄狗,这条黄狗看起来都没有流浪狗的体格壮,但好在它有个主人,它有归宿,虽然它的主人其实自身难保。

乌蒙鸟在北桑这个地界算是神鸟,它也是北桑国鸟,可驯养,驯养之后奴性特征很明显,会随主人的性格行事,主人是个温顺的,它就是温顺的,主人要是个张扬的,它就是张扬的,主人或是个暴戾残忍的,它就是个暴戾残忍的。

萨斯裘因这一日发呆的时间尤其长,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已经在这风景如画,温暖如春的天地间梦周公去了,但是大黄狗知道,萨斯裘因绝不会在这原野上一梦周公,有些乌蒙鸟会将长时间躺在地上不动的人,视为死人,从而啃食他们的肉。

此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长时间的不动弹,自然让乌蒙鸟以为眼前这个人已经是个不能动弹的死人了。

只见一只挥着巨大翅膀的乌蒙鸟,直直的朝着萨斯裘因俯冲而来,萨斯裘因好像没有看见一般,依旧一动未动。

旁边的大黄狗用力的吼叫着,替自己的主人急得直跳脚,但还是未能让萨斯裘因动一下,直到乌蒙鸟飞到萨斯裘因胸脯上,开始啄萨斯裘因脸皮上的肉,也依旧不见萨斯裘因有什么自救的举动,而那只大黄狗,挺着他那干瘪的身躯跟乌蒙鸟斗法,誓要保护自己的主人,几下之后,不出意外的败下阵来。

萨斯裘因,他或许是在求死。

他总像是认命了一般,从不主动为自己争取什么,唯唯诺诺的性子,任人宰割的等待着哪一天死在谁的鞭下,或者大刀之下。

这一日他想着,死在乌蒙鸟之下或许也是件不错的选择。

他何其悲苦的命运,竟要结束在象征着长寿的乌蒙鸟之下,你看,连死都这般讽刺。

但,一记鞭子划破长空,落在了正在啄萨斯裘因的乌蒙鸟身上,乌蒙鸟的叫声比那记鞭子的声音高出了十几个音,逃也似的从萨斯裘因的身上飞跳开,想要朝挥鞭之人飞去好寻求安慰,可它的主人刚刚才给了它一记鞭子,所以乌蒙鸟又踌躇着不敢靠近了。

这一记鞭子,总算是,将萨斯裘因唤醒了,大黄狗高兴的在萨斯裘因脸上舔来舔去,萨斯裘因挣脱大黄狗,看向了来人。

那是一道倩丽的身影,白皙的皮肤下透着滋润的红,眼睛里透着坚毅的目光,使萨斯裘因一时间竟做出了挪不开眼的失礼举动。

那名女人叫道:“寻死吗?别死在我的乌蒙之下!”

萨斯裘因不知是哪里来的怒气,许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太美丽了,而自己刚刚的样子又是那般的懦弱和无用,他恼羞成怒道:“我从没在忧桑见过你,你是哪里来的人?”

那女人脸上透过不自然的表情,但语气还是同样的强硬:“忧桑怎么了,早晚我父王会收了你们忧桑,一统北桑”

萨斯裘因知道了,他那聪明的脑袋瓜,一猜就知道了眼前这个女人是渠桑部落的人。

但不知为什么,萨斯裘因对着这个敌对阵营里的女人,一点也恨不起来:“你是渠桑人?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那个女人说:“我?叫阿纳依若,我说了,我父王会收了你们忧桑,既然早晚都要收了你们忧桑,我提前过来探探路有什么问题?”

萨斯裘因紧接着说:“你是不知道回去的路了吧?”

这回阿纳依若彻底不说话了,萨斯裘因见对方不说话,也不想为难她,指了指西面隆起来的陡坡:“绕过去,就是西面,剩下的路,我也不知道,你走吧!”

阿纳依若犹疑着,做了几分钟的心理斗争,最后说:“你还要死吗?”

萨斯裘因摇摇头,不说话。

阿纳依若点了点头,突然心里生出了一丝不舍之情,没原由的可怜眼前这个瘦弱苍白的少年。但眼见着日落西山,阿纳依若必须赶回渠桑,否则渠桑王不仅要怪罪,就连洛渊也会担上放她野游的责。

而且渠桑人在忧桑的地界,绝不安全。

又过了几日,确切的说,是过了许多日,萨斯裘因不再有求死的念头,他变得开朗了许多,就连身边的大黄狗摇尾巴的次数都比往常多了起来。

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唯一能觉得异常的是,萨斯裘因去原野上发呆的行为,与日俱增。

某一天,萨斯裘因像突然开了窍,面庞变得冷峻,决然的走到忧桑王的大帐之外,竟突然要求见他的父王。

这在往常的日子里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情况,以往他甚至不会想要靠近他父王的营帐,在他心里,他对父王的感情还不如一只时常来蹭他单薄衣衫下那个瘦弱双腿的狗,他会摸一摸那只狗的头,以表示出自己对这只狗动的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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