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要去哪？”黑渊下问道。

“爷爷！”见黑泫玉没有回话，黑渊下大叫道。

“孙儿你可还记得，那日我问你人之初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时，你的回答吗？”黑泫玉走到门前一手扶着门框面朝外面，说道。

“这世上又何人是生来就喜作恶，他们都是被这沟槽的世道给逼疯了。”黑渊下紧握被褥道。

“我的师傅曾经说，这世上恶多善少，为何？因为恶的传递很简单，大到杀戮无数，小到一个眼神都可以传递出这世间最可怕的恶，而善的传递却很艰难，哪怕你已经把善心挖出来给世人看，世人也会要求你把心剥开，但爷爷只觉得师傅他老家只说对了一半，这世间的恶确实太多太多了，善也越来越少，但究其根本并非是因为传递困难与否，而是怀有本心者的数量，人之初性本善，人的本心就是善，善是一颗种子，从每给人出生起都有一颗种子相伴，恶是来自于天上的暴雨，是不知从哪里来的狂风，有的人等不及种子发芽，就把种子丢弃，有的种子长成树苗，却因极端天气夭折，还有甚者树木已经长成却被他人所砍去，人没有了本心，剩下的就只有恶，便是孤身站在风雨之中，久了，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行尸走肉。”“爷爷······”

“黑渊下，你记住了！爷爷和你相处的这六年重要吗？狗屁都不是！和你未来几十，上百，上千年的生命长河比算得了什么？但是你通过这六年能记住一个道理，你未来要走的路上不止有风霜，还有真心会爱你的事物，还有值得你爱的事物······”黑泫玉尽可能大声说道。

“爷爷！”黑渊下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黑泫玉。

“去吧。”黑泫玉气若游丝地说完最后两个字，便消失在门口。

“爷爷！”黑渊下冲向房门口，黑泫玉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黑渊下又冲到医馆大堂，在这里黑渊下见到了自己的爷爷，他端正地坐在藤条椅上，双目闭合宛如熟睡过去，一把匕首插在他的胸口，鲜血浸染白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黑渊下抱头呐喊道

“袁千秋，我，我要杀光你，杀光你全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黑渊下疯狂以头抢地，也许是再向他的爷爷叩首，也许是在无能狂怒，额头的血液，眼角的眼泪，鼻涕，口水，尿液控制不住的流淌，混合在一起。

“我的好孙儿唉······”黑渊下隐隐约约听到黑泫玉的声音，他抬头看向黑泫玉的尸体，黑泫玉僵硬的双腿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洁白小炼丹炉，黑渊下伸出打颤的手指，指尖刚刚触及炼丹炉，那神意的炉子就化作一缕灵气进入黑渊下丹田。

青云山下的客栈内。

“不好，那个小子要逃跑。”正在打坐的平西子猛地睁开双目，化作一道灰色长虹穿过窗户向远处飞去。

“嘶嘶嘶。”舌头焦急地吐着蛇信。

“别催，我已经尽力在跑了。”黑渊下一边说着一边赶往渡口。

“小友这么匆匆忙忙是要去哪啊。”平息子的灰色遁光落道黑渊下面前，遁光消失，出现的是个消瘦的身影，一个面无血色的男青年双目死死锁在黑渊下身上。

“我认识你吗？”黑渊下问道。男青年一言不发就朝黑渊下丢去飞刀，黑渊猝不及防以下，被飞刀刺中，直接摔倒在地。

“嗯？好菜啊？”男青年扫兴道，黑渊下用一只手臂勉强支撑起身体，要不是有舌头替他挡下一刀，不然这一下他就已经死了。

“嗯？振作一点啊，你不应该是很厉害的嘛？”男青年摊着手走到黑渊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