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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天道昭彰

人生苦短如朝露,天道昭彰不可逃。

心怀恻隐慈悲念,施恩不忘酬与报。

劝君莫为欺心事,善恶分明在今朝。

但行好事心无愧,始终如一守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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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绣娘急忙修书一封,派两个兄弟快马加鞭,连夜将书信送回山庄。

转过天来,绣娘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城里转转,齐氏三杰不放心,非要跟着。

“都走了,万一这老窝被敌人端了怎么办?”

绣娘只想自己进城看看,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招人耳目。

再说他们三个跟着自己,真要遇到危险,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切记,都老实在观里待着,莫要随意走动,引起附近山民的警觉!”

绣娘嘱咐完毕,便策马扬鞭,孤身进了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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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城偏居在西南一隅,是燕国的边塞重城。

这里不仅军事位置极为重要,作为边境通商的第一道口岸,每天来往这里通商的各国人员众多。因此这里常年驻守着两万多燕军精锐,以备各种突发状况和不时之需。

所以林绣绣才要亲自进城,实地考察一下蒋太部署的暗网,是否可靠。

刚一进城,绣娘便被眼前繁华的景象震惊住了。

这里比武国的都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街之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道路两侧,高楼林立、商铺纵横,人们穿着各种各样的地域服饰,不仅有燕国的、武国的、北秦的,还有西夏的、金庭的、宝月的,甚至还有更远的南晋、西楚、宋越,各种古怪的口音、各式难懂的方言与大小不一的叫卖声掺杂在一起,谱写成了一曲动听的乐章。

绣娘牵着马匹在人群中艰难的行进着,忽然眼前闪过几个追逐打闹的顽童,从绣娘身边嬉戏跑过,其中一个,还不小心撞到了绣娘的身上。

“失礼了,阿姊!”

男孩匆忙扭头对绣娘道了一声歉意,然后便紧追其他几个孩子而去。

“哼!有点意思......”

绣娘看了眼腰间已经消失不见的绣囊,露出了一丝坏笑。

“等姑奶奶我忙完正事,再来收拾你们几个小猴崽子!”

顺着齐彪昨日描绘的线路,绣娘七拐八拐,最终在一间香火铺子前站住了脚步。

“这位客官,您看需要点什么......”

屋内的掌柜见有人来了,急忙迎出来,一看口门站定之人是绣娘,吓的差点喊出声来!

“圣女大人,您怎么来了?!”

掌柜急忙接过马匹,压低声音小声的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

绣娘看了看此刻已经装扮成掌柜的蒋太,倒也捯饬的有模有样。

“圣女大人,赶紧里面请!”

蒋太将林绣绣让进铺内,转身就想关门。

“算了,不必了!”

绣娘进到屋中,随手翻看着柜面上的东西。

“大街之上,人来人往,你这一遇事情便关门打烊,难道就不怕引起过路之人的好奇心么?”

蒋太急忙贴到绣娘身边,低声说道:“就是因为人来人往,所以才怕有些事情被路人听到!”

说话间,恰巧一队巡逻的兵丁手持着长枪护盾经过。

绣娘冲着门外一仰脸:“多长时间巡街一次?”

“回圣女话,这沙城因各国往来客商太多,怕出现什么意外,因此巡城司便差令巡城的兵丁每二十人为一队列,每个队列负责横竖各两条街巷,大约半炷香便可巡完一轮,每个队列两个时辰换一班岗。”

“几时开市?几时歇市?”

“回圣女,这沙城并未对市集的开歇时辰做出严格的规定,如城中未遇重大事情,也从不宵禁。所以一般过了戌时,除饭庄、酒肆以及一些灯红酒绿的场所,大部分商家也就陆续歇业了。”

绣娘在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暗暗合计着。

“这里之前可曾出过乱子?”

蒋太听罢摇了摇头:“没有!至少我来以后,从未听说这里出过什么乱子。毕竟有两万的精锐镇守在这里,想必也没什么人敢在虎口里耍大刀吧!”

“那你们平时都靠什么方式来获取情报?”

“嗐,不怕圣女您见笑,那里谈得上什么获取,其实大部分都是买卖而已!”

蒋太尴尬的笑了笑。

“怎么说?”

绣娘转到柜后,悠闲的半躺在了一把摇椅之上听着蒋太的汇报。

“圣女您有所不知,这沙城表面上交易的是各类形形色色的货物,然而在这看不见的地下,已经由各国的掮客们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情报交易暗网……”

“而我们的暗桩,就是根据军部的命令,暗中联络这些掮客们,交易我们所需要的信息!”

“那一般来说,交易一条信息,大概需要多少金银?”

“这个不等,从百两到千两黄金都有可能!”

蒋太认真仔细的回答着绣娘的每一条提问。

“通常情况下,若想获取敌国的军情信息,价格可能会达到万金!”

“那你们又如何确定这些消息的真实性?”

“没法确认……”

蒋太苦笑道。

“不过这暗网里的掮客们,都有自己的信级,一旦所售的消息不实,便会被降级,信级越高的掮客,所售卖的信息价格也就越高!”

绣娘点了点头,看来,这里的暗网要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你去帮我找个人来!”

绣娘想起了刚才荷包丢失之事,正好借此机会,也试探试探蒋太这些人的能力。

“圣女您吩咐,要找何人?”

绣娘将方才那几个孩子的容貌,大致的描述了一遍。

“找到之后先不要惊动他们,悄悄的回来报与我知。”

“属下明白!”

蒋太说罢,转身离去。约么也就几杯茶的功夫,便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圣女,找到了!”

“这几个孩子都是街上的惯犯,是城东一个叫牛大力的泼皮手下!”

本以为蒋太至少得花半天的功夫才能有个结果,没想到这么快便帮自己找到了人,看来他们已经在这沙场内,混的如鱼得水。

“给我个详细地址!”

绣娘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这......”

“圣女,这毕竟是在城里,没必要因为几个小混混而动手。”

蒋太生怕绣娘因为几两碎银而在城里大开杀戒。

“呱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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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相对城西,街道上平静了不少。

绣娘也没骑马,根据蒋太所提供的地点,一路溜溜达达,来到了一处僻静的住所。

见门外有一棵大树,绣娘便飞身登上了树干,找了个结实的树枝,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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