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一行人拍摄的摄影师于昨天夜里死亡,有人亲眼目睹他一步一步爬上百货商行的最高处,途中脱光所有衣服,最终砸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溅出红的白的一大摊。说是地面正巧有块尖锐的石子刚好充当了开瓢器。”
“另一个人则是他们中的一员,同样是昨天夜里,那人十分滑稽且荒唐的死在了自家卧室,准确说,洗脸的时候溺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自杀?”
“大概率是,离案发不过三小时,你现在赶过去还能看个热乎。”
“在洗脸的水盆里自杀……”缘安眉头一挑,“常理上这不可能做到。”
人的身体本能隐藏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即便一个人能凭意志力逼迫自己压在水中直至昏厥,却也难以在之后继续达到溺死的效果,在窒息之前,肌肉的条件反射往往会无意识救回自己一命。
“那为什么会传出亡灵索命的说法?”缘安又问。
“这就不清楚了,恐怕又是不嫌事大的旁观者们以讹传讹出的鬼怪流言吧,毕竟就在前天,那几个冒险家亲口说出见到了死者的亡灵,而昨天半夜就死了两人,玩笑来说,稍微过头了点。”
酒保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种很有意思的说法,昨夜溺亡的冒险家曾说过些不太好听的话,当着赛尔盖·罗的面,认为那位行踪不明的海上冒险家其实是死在了自己的船长室里,死因则是洗脸时候不小心被呛死了。两人当时为此大吵一架,甚至差点动手。”
“嗯,是很有意思。”缘安点点头。
“契多的地下黑市已经开设了对应的赌盘,压他们能活过七天的赔率是一比三,怎么,有兴趣玩一玩吗?”
“啊,呃……不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缘安又多点了一杯受对方推荐的,产自西大陆猫妖一族的特产‘妖精泪’,是一种能让口感爆炸的特殊果酒,随后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最初的‘局外人’‘旁观者’的想法被她逐一摘除,缘安细致回顾着近期发生的事端,是不是在某些方面太过巧合了一点?
从远离富人区燕首街4号,被冠以‘偷窃者’身份开始,再到东街2号发生的案件,直至侦探二人找上自己,中间是不是存在有什么必然,自己却没能察觉到的关联性。
缘安摇晃着玻璃杯,渐渐的,一个让她始终回避的人名再次浮出水面。
珨玛,从头到尾她的一系列活动都是珨玛应该会做的事。‘偷窃者’是珨玛,赛尔盖·罗的亡灵事件背后有疑似珨玛的身影,包括侦探二人要找的指定对象理应也是珨玛才对。
有关亡灵是否存在,即便在这个超凡遍地走的世界里也是众说纷纭,仍旧没有盖棺的定论,大多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或哄吓孩子睡觉的鬼故事,但她确实在那片花海中见过形似于传闻中的幽灵,受珨玛所召唤出来的“魔女的亡灵”。
“珨玛到底准备做什么?”
这些天里,缘安不止一次想到这个疑问,如今她基本能够确定,珨玛是确确实实在谋划着什么,而自己的存在很有可能是他计划中不可或缺的那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