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种可能，其一是偶发性感知了‘启示’，睡梦中的你因为一些特殊缘故，巧合与遭遇厄难的三人连接在了一起。”

“其二是灵魂的警醒，对可能发生的将来进行了提前的‘预知’，一些灵魂升变的魔法师能在危机来临前发动这项匪夷所思的能力。”

老猎鹿酒馆的上层，空旷无人的地台上能清晰看见下方街道，四月肆搬来桌椅，又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两杯咖啡，“按帕奇朵喜好的口味调的，你可以试试。”

“其三呢？”缘安小抿一口，随后桌面上的方糖被她一颗接一颗倒进咖啡中，直到快要满溢出杯沿。

东方青年愣了愣，他特意多加了牛奶。

这就是重度甜食爱好者么。

“其三就是人为涉足了。”他倒也不在意，“你知道‘创造梦’吗？”

“依入梦者的梦境，创造自我所想的梦境法？”缘安说道。

“没错，梦境法师们能够做到这一点。传闻九百多年前的七位开国魔法师中就有一位古老的梦境法师，他生前预言了霍兹王国将于何时何地建立、兴起、繁盛，在其死后，预言无一例外全部成真，你也许不曾听过他的名讳，但一定对他传承的术有所耳闻……喔，是你的话，就当我没说这句话。”

“七术之一？”缘安问。

“没错，代表无限与智慧的‘命运蛇’，据说没有人能真正挖掘出‘蛇’的全部，有关此术的谜团仍未被全部解开，最好的证据就是历代宿主展示出的能力全都大相径庭，又因此被学者们誉为旧时代遗留的‘活教材’。”

说到这里，四月肆润了润喉，“但有三项能力板上钉钉，一是强制创造梦境的能力，旧时代它有‘宿梦之蛇’的雅称，不过在后续被更迭换代了。”

“二是能预知某件事情在时间，空间，乃至未来上的变量。”

“第三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当‘蛇’咬定一件事物的发展，就能首尾相连产生闭环，设置命中注定的起点与终点，不论途中过程发展多么离奇曲折，仍会在命定的未来上达成想要的结局……即便施术者死亡也无法改写这点。”

听上去会有很多bug的样子……缘安用勺子搅匀咖啡。

“你梦中的蛇有环环相扣吗？”他问

“我不知道。”缘安答。

“那就当没有吧!”东方青年露出快要过劳死的表情，“九百年里，欲望和命运蛇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这个时代是特例，但总不至于被我们给摊上。”

没有同时出现过？

“就是说，九百年后七术没有同时存在过吗？”缘安喝一大口，“……你懂的真多，记得你说过的吧，现今为止已经有五种术降临了，不敢想象，这种准确精细的消息会被一位私家侦探的助手打探到，还是说降临的动静大到普通百姓也能察觉的地步？我好像没有听过街头巷尾谈论类似的话题。”

如果七术同时出现会怎么样，召唤实现任何愿望的龙珠？

可惜看目前的征兆，要召唤也只会是传说中的魔女才对。

缘安干脆利落一口把咖啡喝完，“坦白说，我偶尔会想你们在骗我，比如那个骑士并不叫瑞……什么来着，而是别的其他名字，你知道的，我没有途径调查真相。”

“当然，是偶尔会这么想，只是偶尔。”

“谎言也是要用在刀刃上的。”四月肆用玩笑语气说:“假设我撒谎欺骗了你，也必然不会在捏造人名这种无关小事上面。受骗者开始担忧自己被欺骗，欺骗者又何尝不忧愁对方哪天揭穿自己的谎言呢？什么没有调查的途径都是假话，普通人尚且有手有脚，何况你是魔法师。”

“除非是天生的欺诈大师，以此为乐的局外人，或许才会乐于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随心所欲说谎吧。”

“我也觉得。”缘安点头，对方下一句话让她动作不由一僵。

“话虽如此，但我们确实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