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日轮,现在的我叫月轮。”
月轮垂冷的声音,透着拒人千里的态度。
在她对面站着一个中年人,不苟言笑,穿着和服,眼瞳呈现一种纯净的白色。
眼白呈白的中年人,声音低沉,劝说道:“何必呢,就算你再抗拒,你体内流淌血液始终是不会改变的,以你的天赋,乖乖回去认个错,我相信族老们会酌情处理,甚至帮你重新匹配……”
月轮没耐心继续听下去,斩断发言:“认错?然后乖乖当奴隶吗?”
奴隶?
墙壁后面,正在偷听的赤巳呼吸一滞,正因为感同身受,他现在很不好受。
眼睛呈白的中年人皱眉道:“你这样说是不是太过火了点。”
月轮没留丝毫情面:“一群阴险的老东西,只会躲在幕后装好人,骂名全让手下去承担了。”
飞鸟看了眼月轮。
月轮笑道:“我记得你叫飞鸟是吧。”
“是又怎么样。”
“飞鸟,飞鸟,真是个好名字啊。我相信这个名字一定寄托你父母的某种夙愿吧。”
月轮自顾自喃喃诉说着就笑了起来:“但可惜的是他们的孩子翱翔天空的鸟不肯当,却要当一条冲人摇尾巴的舔狗。”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飞鸟内心深处,瞪圆眼睛,一字一顿:“我不是狗。”
“不,你就是狗,还是那种需要自备狗粮的狗。”月轮咯咯娇笑声里充满了讥讽之色。
“混蛋!”
飞鸟低吼的声音带着咬碎任何东西的力道。
对方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正是月轮乐于看见的,捂着手的嘴角流露出讥讽之声:
“哎呀,我是不是刺激到你啦,说真的,一直有件事情我很不理解,明明你跟我是一样的存在,为什么当条狗还能当出优越感,我真就不理解了。”
她纤细的手指卷曲头发玩弄着:“你可以跟我好好解释一下吗?说不定,我就乖乖回家族了呢,然后乖乖当个生育机器,相夫教子啥的……”
“你……”
处于爆发边缘的飞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吞咽怒火,裂开嘴角露出阴柔的笑容。
眼里出现这反常的举动,月轮眉尖微蹙。
“对,我是狗,但我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杂种要来的强。”双方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飞鸟也不顾及什么了,反唇相讥。
月轮眼中笑意一点点褪去,眼神冷冽,牙齿不小心咬到肉壁,口腔弥漫一股淡淡血腥味。
“就算你再怎么极力否认,你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就像你极力掩盖将头发染成黑色,其内在还是象征着充满污秽之名的白色。”
月轮冷眼相待:“你废话讲完了吗?如果是的话,那就赶紧滚吧,在我不想杀你之前。”
飞鸟盯着月轮的眼睛:“你敢!”
“你可以试一试。”
月轮赤色的瞳灌满不祥的杀气,发丝如蛇般扭曲生长,散发冰冷的杀气如实质打在飞鸟的脸上。
他咬了牙,面前这女人是认真,不是开玩笑。
在村子里大家都以为蛇姬做事偏激,实际上月轮可一点也不差,要不然也不会发生那件事。
“冥顽不灵,只会自取灭亡。”
撂下一句话,飞鸟夹着尾巴灰溜溜走掉,他只负责传话,没必要搭上小命。
月轮微微抬头,绯色眼瞳倒映天空飞过的鸟儿,她缓缓闭上眼睛。
藏在墙壁后的赤巳,同样闭上了眼睛。
从刚才的谈话中,赤巳或多或少知道了月轮的信息。
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刚一转身要走,一道身影毫无征兆撞入视线里面。
一个蒙着面的黑发女子,眸子升华着丝丝寒意:“你偷听了多少。”
当场被逮住,赤巳尴尬一笑:“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
赤巳:……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月轮这种冰冷的眼神,心有不适。
从刚才的对话得知,月轮绝对不像是他所认识的表面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