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沧作为一个现代人,经历过互联网高强度对线,以他阴阳怪气的本事,把一个文盲干破防,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再加上星君赐福的超凡加成,这个泼皮要是身体差一点,估计血压一上来,当场就得倒地上。
“你这乞丐道人少放屁,你哪只眼看见洒家和城外的匪寇有勾结?”
眼看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泼皮罗二的被卫沧这一盆脏水扣得,跟蒸笼上的螃蟹似的,整张脸都冒着红光。
“银子洒家摆在这里了,今天这一卦,你是算还是不算?”
说实话,卫沧现在在这里对线,也是逗着这泼皮玩儿,要不然早一脚就给这货踹躺下了,哪里需要费这么多口舌。
一来他又不是泼皮,公开场合动手是不体面的行为,他多少得顾忌自己的身份。
二来这事情闹得越大,自己的名气就越大,以后就不愁生意不够刷不了进度了,现在动手相当于提前结局了。
“这十两银子算我借他的,先生就给他算一卦吧。”
卫沧还没有说话,就看一个皮肤有些黑的中年男子从人群外挤了进来,给卫沧递上了一个台阶。
“在下是这德河茶庄的东家,说话自然是算数的,诸位若是想要看热闹,可以进在下的茶庄坐着看。”
看热闹的人群里,什么人都有,有些衣着高档的,听了茶庄东家的话,转身迈步进了茶庄,也点了茶寻张桌子坐下。
这东家又叫来几个小二,将人群对着茶馆的那一面撑开了一道口子,方便里面的人看热闹。
“茶庄的东家都说这银子借洒家算卦了,那就给洒家算!”
这泼皮将手一抱,鼻孔朝天。
似乎是怕卫沧再来一句你算什么东西,赶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洒家要你看面相。”
听得这货的言语,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这算卦的在眼睛位置蒙了一块黑布,想来是眼睛有问题,这时候让他看面相,不就是在刁难人么?
就连卫沧的脸色都怪异起来,一时间竟然没有说话,只是绕着这泼皮罗二转了几圈。
“怎么?不说话了?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见卫沧不说话,这泼皮罗二的气焰又嚣张了起来。
“洒家一眼就看出你这乞丐道人没有本事,只能胡吹大气。”
“不是看不出来,你这面相……真是差的可以。”
卫沧斟酌了一下词句,这才缓缓说道。
“我劝你趁早想个办法,要不然,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起色。”
“你放屁,洒家小时候就找人看过面相,那人说我是威震八方的面相,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瞎说?”
“不服?不服也行,那我就跟你说说,你这个面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卫沧点点头,他知道没人愿意听别人说自己面相差。
但这不就巧了么,他现在就擅长说服别人和整点玄学的。
“相面看人的慧名贵富禄福寿,可以看额眉眼鼻嘴耳颌。”
于是卫沧抬手一指,直接指向这泼皮的鼻头。
“鼻子为财帛宫,你这人鼻子窄小肉薄而陷,鼻梁低鼻头尖,说明财帛不佳,身体也不佳,而且鼻子赤红多黑尘,财运一定不佳。”
“印堂之处为命宫,命宫狭窄,碌而操心,为人气量不大,缺乏安全感。猜忌多疑,运程起伏,一生过得不太安足。命宫气色赤红发黑,恐怕要遭口舌是非,官非诉讼,而且有破财、骨断筋折等不祥之事发生”
“眉尾的上方为福德宫,你福德宫低陷有缺,尖削无肉,可以说是一个无福的人。”
卫沧口若悬河,话语如同尖刀一般,一下下插进泼皮的耳朵里,每说一句,这泼皮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只能大喝一声,打断了卫沧的言语。
“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看见洒家体弱生病了?”
“哪只眼?肾亏这两个字都要写在你的脸上了!”
肾亏这两个字,几乎已经和不行挂上钩了,这泼皮一听,登时就暴跳如雷,甚至没有顾得上财运的事情。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儿,就被卫沧打断了。
“我知道你还是不服,没事,我慢慢说,你自己看看能不能对上。”
“先看你的人中,肾气大亏的,人中部位一般会变得平满,不像肾气充足的人中,那是有沟洫的。而且除了人中平满,人中有纵纹、斜纹的,都是肾气大亏的表现,你这人中都能拿来下棋了。”
“肾开窍于耳,耳朵焦枯是肾虚,再说你耳门色黑,偏灰黑之气,这就是肾气大亏的表现,只要是肾亏,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会发黑。”
“最重要的是,肾亏之人爱发无名火,而且压不住火,经常和人吵架,看什么都不顺眼,这也是肾气不足的表现。”
卫沧这话一出来,别说对面的泼皮罗二了,就是围观的男性群众都是菊花一紧,下意识地摸了摸腰子。
那泼皮还想嘴硬,卫沧忽然一伸手,将桌子上的六枚铜钱拿在手中。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给你算一卦,看你要遭什么灾,免得有人说我在这里胡吹大气。”
将铜钱扣在手里,卫沧摇了一会儿,抬手就将这六枚铜钱扔在了桌子上。
六枚铜钱在桌子上滴溜溜转着,最后依次倒下。
“我当你是过来干什么,原来是为了这十两银子,却不知愚夫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的道理。”
卫沧扫了一眼,立刻就解读出了卦象,还猜出了这货的心思。
这货是看上银子了,打算胡搅蛮缠将银子要过来,结果让自己干破防了。
破防就破防,卫沧也不惯着他,接着捅他腰眼。
“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愚夫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坎卦是下下卦,坎为水、为险,两坎相重,险上加险,险阻重重。”
“习赣,人赣阎,凶。筮得习赣卦,占得初六这一爻,危险重重,落于险境,其结果必然凶恶。”
“你放屁!洒家号称北原虎,横行东昌府这么多年,哪个不开眼的敢惹洒家?”
罗二头上青筋根根爆出,显然是被气得不轻,立刻挽起袖子想要冲过来打卫沧。
“洒家看你这乞丐道人就是满嘴跑马车,今日定要你好看!”
“要我好看?”
卫沧端起茶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罗二。
“你要我好看也行,敢喊三声谁敢抓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