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平王朝国都落龙城外,有一条长河,贯通衡平王朝南北,名为‘洛水’,从古至今,不知多少文人墨客自落龙城渡口,乘坐舟船,自北向南,游历洛水河东西两岸风景,也留下了无数关于这河岸两边的诗词歌赋。
落龙城外这个名为‘赶山渡’的渡口,人来人往,河岸边停靠着无数船只,有些是官家船,有些则是一些商贾的船只,还有一些贴着各种各样修行门派标记的船只。
那些修行门派的船只,远远停靠在洛水河中,时不时,有些修行者自那些船只当中凌空虚渡,遨游于天地,穿梭在这落龙城和洛水河之间。
在这些修行者御空而行的时候,渡口中的人们自然都是看向了这些人,不过也都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么多年每天都有修行者在这里做着同样的事情,当然了,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人除外。
就比如港口中,有老中少一行四人,看着几个修行者从自己的头顶飞驰而过,全都感慨道:“啧啧啧,真厉害~”
老人花白的头发,满脸皱纹,咧嘴笑着,和身旁的人说着什么,一口老牙已经掉了几颗了。
中年胖子,圆鼓鼓的脸庞此刻也是笑容满面。
还有个俊俏的年轻人,头戴玉冠,面容白净,一身白袍,轻佻的表情看着四周,好似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双臂交叉走在后面。
有个少年,长相还是有些好看的,五官端正,皮肤白净,束发,头上别着一根发簪,身上还背着一个行囊,走在老人的身旁,脸上隐隐约约能够看出难过,与旁边三个人兴致勃勃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四人,就是赶天居的四个人了,今天来到这里,没有别的事情,就是为了给李盼归送行,今天开始,李盼归就要正式远游了,游历大江南北。
沈楼城说到做到,李盼归的修行路,只是他一个人走,给李盼归铺好路以后,就没有人再去照顾他了。
这也是李盼归难过的原因,从小到大连落龙城都没有出去过的李盼归就要独自一人去远行了,而且就连目的地都没有的走,这让李盼归心里十分的没有底气。
好在李盼归这些年在酒馆,时常与客人打交道,人情世故这方面倒是还能把握的住,起码不是个内向腼腆的少年。
刘晚已经提前联系好了,有一艘游船,会在今日从赶山渡出发,一直走到最南边的长源乡,这其中李盼归想要在哪里下船都是可以的。
四人来到渡口上船的地方,一艘巨大的游船,共三层,甲板之上,已经站着很多人了,形形色色。
辛明晦站在船边,拍了拍李盼归的后背:“乖徒儿,去吧,第一次远游,一路多看看,有好处。”
李盼归点点头,沉下心来,这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刘晚也在一旁说道:“小师弟,银票在你的包袱里面,注意别丢了,怀里揣些碎银子,应应急。”
辛明晦和刘晚都在嘱咐着李盼归,只有沈楼城一个人双臂交叉,冷哼道:“怎么个事?都多大了,还这么护着?该走就走,别磨磨唧唧的。给那么多银子干嘛,有本事自己去赚去。”
李盼归这段时间倒是和沈楼城熟络起来了,也没有了当初的拘谨,转头冲着沈楼城翻了个白眼,也没有说话,走向了船上。
没有回头,李盼归背对着众人抬起手臂挥挥手,算是告别了。
可不能让师父师兄看到自己的泪珠。
辛明晦在身后笑呵呵说道:“老大,给了多少银子,够不够的?”
刘晚憨笑:“嘿嘿,穷家富路,给了不少了,足够小师弟用了。”
沈楼城看着李盼归上了甲板,也是露出了一丝微笑,对着李盼归点点头,就算是告别了。
李盼归上船了之后,船只便开走了,顺着洛水河,一路向南。
沈楼城站在岸边,不知道是在和李盼归说,还是有感而发,突然引吭高歌了起来。
“少年远行呦~离家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