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司徒宫杰是个须发斑白的老者。
他从容的走到距离宴王三步开外的地方,向宴王一拜,“君上。”
他起身之后,眸光落在安寻身上。
安寻并没有躲开目光,反而也是颇为淡定的看着他。
宫杰的眸光收回,看向宴王,“君上,梁王的檄文君上可看过了?”
宴王不以为然的说道,“看过了。”
宫杰的眉头动了动,“君上可有决断?”
宴王仍旧是漠不关心的道,“宫司徒可有何想法?”
宫杰又是一拜,一躬到底,“臣以为,万万不可与梁国抗争啊。”
“这……哎……我……”宴王为难的垂眸,不去看司徒宫杰。
想来,所以要降还是要战,宴王并没有自己的立场。这个宴王与其说是一国之君,不如说就是个花架子罢了。
“主公……”安寻冲宴王小声唤道。
“嗯?”显然是安寻主动说话了,宴王略有些意外。
他抬头望向安寻,之前的难色一扫而空,似乎已经把司徒宫杰忘到了脑后。
“宴王,臣认为,当战。”安寻眸光肯定,语气坚决。
司徒宫杰听了安寻这话,当即露出不满的神色,“你是谁,我与君上商议国事,轮到你来插嘴。”
“混账!”
宴王当即怒喝一声。
宫杰不满安寻这个外人插嘴,安寻是料想得到的。可宴王竟替安寻出此重口,安寻是断然没有想到的。
宴王这话一出,宫杰和安寻皆感震惊,而宴王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他眸光开始躲闪,不敢看宫杰。
安寻瞧出宴王的气势马上就要泄光了,立即站起身来,冲宫杰说道,
“吾王盛名。汝生于宴土,长于宴土,受命于王,位担司徒,自当以宴国安慰为己任,与宴国公荣辱。怎的却替那梁国卫几老贼来劝宴王投降。你可想过,梁国士兵一经踏上宴国国土,多少生灵遭受涂炭,多少百姓无家可归。你有何脸面面对妻儿,有何脸面面对列祖列宗?”
安寻巧舌如簧,口吐莲花,一番话说说的宴王在一旁频频点头。
可这个司徒宫杰不愧是能走到这个司徒位置的人,他丝毫没有乱了阵脚,反而说道,“你一个祁人,怎来断我宴国存亡。你祁兵三万压境,居心世人皆知,你倒在这装了好人。”
安寻轻轻笑了,“宫司徒,你家邻居要夺了你的家产,霸占你的家园,让你流离失所或是寄人篱下。我们帮着你赶走霸邻,守卫家园,你反而替贼说话,而挤兑帮你的人,请问你又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