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下,人群目光,落在那学子身上。
“这是?”
“这身衣服,怕不是刚入境的童生!”
“他能写出什么好诗停雨,不过是想借今天这场面,壮自己文名,日后圣人眷顾真能考上举人,也好向贵人们自荐。”
文人相轻,城墙下少有人能看得起这童生。
杨同知盯着他,目光不善:“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童生恭敬上前,行礼后开口:“回大人的话,学生罗三鑫,亦是黄土县人士!”
“哼!黄土县都出你们这种沽名钓誉之人!”杨同知语气间,尽显刻薄。
今日当文会举办人,已经是被赵同风逼迫,示弱之举。
他不能再退步,他怕了,若真让赵同风把雨停下,杨知白大人那可怎么交代?
百姓的命是命,可再多的命,也没我的前程重要啊!
杨同知不可能让学子们写诗,使得大雨变小,他要把这城门下的停雨文会,变成一场大笑话,告诉世人,赵世子是个空壳子!
杨同知开口:“你……是童生?修为几品?”
“回大人的话,学生愚钝,去岁童生试刚刚于圣人面前入境,学生家贫缺少圣人书可读,如今也刚刚温度九品境界!”
“哼!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你就写出你的大作,让大家看看!”杨同知得知他身世品级,颇为不屑。
一个刚九品的儒生,能写出来什么好东西!
殊不知,他这个想法会害了自己。
罗三鑫拱手上前,从薛甲手里接过毛笔,伏在书案边。
落笔。
他全身心投入,他要告诉所有同窗,他们都看错自己了!
这首诗,不为哪位朝廷大官,而作。
在前夜里,看见街上的百姓亲人,他就已经想要写些什么,做些什么。
此举跟前途无关,只为家乡父老,为父母耕种的土地,为了爷爷放山上的羊。
入府学一年,已经一年未回家,他想求取功名,也想家人平安。
初出茅庐的少年,没有多大志向,不想当什么天下第一。
只想着父母平安,爷爷长寿。
这份心,落在纸上。
才气浮于纸面。
“有,有才气了!这首诗有才气,不算废诗!”
“一个童生,能写出有才气的诗,在我福南府已经算才华出众!”
“你们快看,他诗上才气还在增长,难道,这竟然是一首出县诗?”
“没想到,没想到,我今天睡懵了,还是如何,竟然看见一童生写出出县诗!”
赵同风从大雨中,走到城墙门下。
他听见学子们的议论,无奈摇头,他知道拦妖州文脉弱。
可没想到学子们,这么弱。
虽然,他也没机会见出县诗,可是,有必要如此惊讶。
他站在学子背后,手上一张张二真人准备的符咒金光一闪,身上雨水尽数蒸发。
赵同风盯着纸面诗词,实话说,不是很好!
当然,不怪这学子,怪赵同风自己吃的太好,平日里看得都是李杜诗篇,在历史上没有个名号的诗词,他看都不看!
五千年的历史瑰宝,滋养着他,使他目光膨胀。
没办法,这就是文化带来的自信。
罗三鑫长吸一口气,随着最后一字在他心里确定,落笔!
他总算是从诗词才气金光的笼罩中清醒。
他退后一步,望着诗词大笑:“这,这就是我写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