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延扶着腰从床边站起身。

昨天真是太疯狂了，苏延不知道这脆弱的人类肉身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但是他感谢自己的身体，因为它坚守到了最后一刻。

“主人，你的衣服。”

凉子走到苏延身边将他扶起，不需要苏延任何指示，凉子手把手为苏延穿好衣衫，姿势规划而又标准。

这就是林萌为他搭载的高级AI。

林萌昨晚就离开了，那艘碎卡舰此时也正以数千倍光速朝着蓝星不断跃迁，现在的凉子才是真正的凉子。

身上少了一丝人性，多了些许超然。

苏延指了指床边散落的女士礼服。

“你怎么不穿衣服？”

“谢谢主人，不过凉子不需要。”

凉子笑了笑，身上莹光闪烁，一套一模一样的礼服出现在她的身上，见到苏延面露不满，礼服缓慢褪去，然后又变成了最开始的那套和服。

“你应该学学你的女主人。”苏延说道。

“对不起主人，凉子知道了。”

凉子上前，主动将礼服套在身上。

苏延很清楚，对于凉子来说，衣服这种东西并不是很习惯，她不像林萌拥有人类的记忆。

凉子只是一段程序。

早饭很丰盛，但苏延吃得很艰难。

昨天是林萌陪着他一起吃的，但是今天，苏延一个人吃着，更关键的是凉子在旁边竖直站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她们不需要吃，也不需要喝。

人类补充能量的方式太过浪费，这是早就被淘汰的手段，她们只需要从空中摄取各种粒子的能量。

虽然可以进食，但本质都是分解成粒子再提取。

但苏延不希望手上的触感只是来自程序的模拟，也不希望吃饭时被一个程序安静地盯着。

凉子坐在苏延身边，端着稀粥缓缓喝着。

作为智能程序，凉子什么都知道，只是对于苏延的生活习惯，她需要一点时间认识和学习，直到变成最适合苏延的样子。

这是林萌留给苏延的礼物。

早饭还没吃完，外面就响起了砸门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叫喊。

“苏延，开门。”

“你们是？”

凉子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两个女孩。

看到身穿礼服的凉子，杜菡被美貌惊艳地后退两步，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熟悉的花园装饰定身说道：“我们找苏延。你是谁啊？为什么在苏延的家里？”

“凉子，让他们进来。”

苏延在厅堂喊道。

透过手机上的监控，他看到了杜菡还有……杨莎莎？

“啊，你们是主人的朋友，这边请。”

主人？

坐在餐桌前，杜菡一直用狐疑地眼光看着苏延，事儿转向在旁边为她们准备早餐的凉子。

至于旁边的闺蜜杨莎莎，刚刚明明还在外面给自己打气，一见到苏延，就像老鼠遇到猫一样，脑袋全埋胸口里面去了。

杜菡不指望她问。

“她叫你主人？”

“嗯，少了一只手有点不习惯，刚招的女仆，凉子。”

“这个称呼也太恶心了。”

“凉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