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点即将消失的对自己生命的渴望。

“为什么要救你？”毫无感情的声音利落地刺入了凌晶意识。

“让我活着，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对了，我爸有一个庇护所，里面有好几万人，都可以给你吃。”凌晶张嘴，发出的却是无意义的嘶吼。

丧尸病毒已经控制了她的身体。

不！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

绝望之际，一根冰凉的金属刺入了她的眉心，冰凉的液体在她的头颅里面逸散开来。

“等价交换，我给你血清，而你的生命则属于我。”

“我同意，我同意。”

凌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心中疯狂咆哮。

一剂普通丧尸血清需要一万兑换点，价格并不算便宜，不过这是相比食物或者其他基础物资而言，想要用来提升实力，一万兑换点也就价值一枚一阶晶核而已。

更何况对于苏延来说，兑换点从来都只是一个数字。

山川，河流，只要在他的控制范围内，都可以直接换成兑换点，影响他的从来都只是他想不想做。

而唯一想做的却无法做到。

系统并没有为离开梦界提供所谓的价格，原因是缺少原始数据。

这个触手的基因也是如此，在他收集以后，系统里面也已经有了相应的兑换品，同时还根据此衍生出了许多不同的改造方向。

说起来丧尸血清这个东西也是这样，是通过第一次采集丧尸基因时解锁的周边。

对于五阶的改造还在继续。

苏延原地盘膝坐下，平静地体会着体内血肉基因的一点点蜕变，而重新恢复人身的凌晶却一动也不敢动。

离得近她才发现黑袍下的确不是人类，而是一团扭动纠缠的未知生物，她猜的没错，对方肯定是触手的同类，也是变异丧尸。

而且是一个会说人话的变异丧尸。

时间流逝，日月变换并没有因为这场末日发生颠倒，黑色笼罩了大地，夜晚中，每一点声音都会无限放大，所有幸存者都小心翼翼地藏好身形，避免吸引无处不在的嗜血幽灵。

凌晶也害怕，害怕周围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下一刻就钻出数不清的疯狂丧尸，更害怕她的动作惊扰了旁边更加恐怖的生物。

他好像一直没动，说不定没有注意到我，凌晶侧身打量了一眼苏延，黑暗中的视线并不清晰。

不过她不敢走。

“你想走了？”

果然，他会说话，凌晶轻轻咽着口水，低声说道：“天黑了。”

“是，天黑了，该回家了，我刚来这座城市，去你家吧。”

凌晶想说就在旁边找个房子躲一晚，不过看到苏延起身示意她带路，只能将原话吞进肚子，转而说道：“有点远。”

“那就开车吧，随便在路上挑一辆。”

汽车顺着来时的路快速行驶，远光灯肆无忌惮地照行着前路，而路边的丧尸见到汽车后一反常态地没有拥上来，反而像时助人为乐的三好青年那样主动排除街上的路障。

风厌并没有特意采集胡雪如控制丧尸的能力，但只要接触，系统就已经将这个能力进行剖析，而比起适者生存，控制丧尸的能力并不昂贵。

兑换这个能力后，风厌随手又用晶核将能力拉到三阶，能力快速提升带来的肉体与精神压力在苏延达到五阶的适者生存下无法形成丝毫阻拦。

能力想要升到四阶比较麻烦，但三阶也足够了。

现在的麻烦就是五阶的进度太过缓慢，十多个小时在走完百分之一。

接下来先找个地方暂时等待。

然后，离开这个星球，虽然想以此回到自己的世界的概率渺茫，但却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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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王国维《蝶恋花·阅尽天涯离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