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埃里克......额.......我是说,格洛斯特大人。”
“您似乎知道不少。”埃里克笑着。
“我学过一点拉丁语。伯爵是很重要的,所有的郡以及诺曼底都会公示,这是父亲制定的惯例,他要确保所有人知道他的代理人是哪些人,从而让男爵们老实点,服从.......服从伯爵们的权威。
我是不是话有点多了?”亨利停顿了一下。
“是啊,傻亨利,你最近的话变得特别多。”瑟希尔拍了拍亨利的脑袋,随后看向了埃里克,“不过,我好像错过了很多。”
“只是姐姐不常待在鲁昂。”亨利再次说话。
小亨利的话似乎特别多。
“鲁昂......额.......也许以后我该少去。”瑟希尔突然想起了刚才亨利说的话,叹息一口气。
她应当是个虔诚的人,对吧。
随后她看向了埃里克,“你现在看起来,的确像点样子了。上次见你,你还是个落魄的修道士。”
“不过,公主殿下还是和以前一样令人印象深刻。”埃里克耸了耸肩。
“是嘛,这话我喜欢。”瑟希尔挺起了腰,她显得有些高兴,“格洛斯特是个好地方,那里是很重要的地方。看得出来罗贝尔很信任你。”
她的父亲每年都会前往格洛斯特,加之是塞文河口,那里城镇很繁荣,是相当重要的王领。
“每年圣诞节,父亲都会前往格洛斯特举行王廷会议,教俗贵族都会参加。”亨利突然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相当幸运。”
埃里克看到了居伊,居伊来询问队伍停下来的原因。
“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们回修道院吧。正好,我和我的骑士可能要在那里休息,莪们赶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
而骑着马的居伊还牵着一匹马,那匹马上某人被捆在马背上,不过仍在挣扎,咒骂着相当难听的话。
“毫无荣誉感与道义的家伙,卑鄙小人,背信弃义的混蛋,肮脏的邪魔!”
“威尔?(威廉William的昵称,will)”亨利跑了过去。
“哈尔?你怎么在这。”鲁弗斯认出了自己的弟弟。
“看来上帝并没有眷顾你。威尔。”亨利没有回答鲁弗斯,而是感叹了一句。
“我没有输。那个叫埃里克的混蛋背弃了道义,毫无荣誉感。所以.......所以所以我才在这里的。本本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好好的。一一切都进行很顺利。”鲁弗斯结巴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
瑟希尔也看到了鲁弗斯,她也走了过来。
“瑟希尔,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对吗?现在罗贝尔赢了。”鲁弗斯看到瑟希尔,显得更加窘迫了。
“我才不关心你们之间的破事。你们谁当国王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当国王,只不过是从姐姐变成妹妹罢了。而且我现在是修女,上帝的仆人,按道理来讲俗世的事情都跟我没关系。
而且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家人不是吗?”瑟希尔捋了捋鲁弗斯有些凌乱的头发。
“可可他夺走了我的一切,那那那明明是父亲留给我的,还有这背信弃.......”鲁弗斯继续咒骂着,瑟希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没有骂他也没有阻拦他,最终他感受到了羞愧,“抱歉,瑟希尔姐姐。”
“这会是个好的开始,对吗?埃里克。”瑟希尔看向了埃里克。
“是的,当然。”埃里克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
“那关于我呢。说实话我不喜欢这,埃里克先生。玛蒂尔达姑姑太严厉了。”亨利又一次说话了。
他今天的话,真的是特别多。
“我不太清楚,您的兄长一定对您有别的安排。我现在正打算支援鲁昂,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到那里。”
“希望不要太糟糕。虽然我知道大哥不会那么斤斤计较,他向来仁慈且宽大。”亨利叉着腰。
尽管仁慈和宽大对于这个时代的贵族来说,并不总是一个好词,因为这某种程度也意味着软弱。
“你不是从鲁昂来的吗?”瑟希尔略微有些惊讶。
“不是,我是从曼恩来的。鲁昂发生了什么事吗?”埃里克眉头皱了起来。
难道鲁昂陷落了不成?
“不太清楚,不过鲁昂已经没事了。罗贝尔现在就在鲁昂,战事进行得很顺利。”瑟希尔说道。
“什么?这么迅速?”
埃里克是最先离开英格兰的,从埃里克离开英格兰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半多个月,罗贝尔登陆诺曼底也得过了四五天,也就是说他花了不到两周的时间,就将局势逆转了。
这样的速度有点惊人。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罗贝尔声称要做城市的保护者,许诺将授予所有愿意效忠于他或被他占领的法兰克城市以特许自治权,这导致法兰西岛中毗邻诺曼底的城市都发生了严重的反叛,法王被迫抽调军队进行平叛。
现在人们都叫他‘博爱者’罗贝尔。”
瑟希尔有些不太确定,她对战争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罗贝尔能够取得成功也总是好消息,而且她还挺喜欢这个称号的。
“还有,那个什么洛林公爵驼背戈弗雷暴毙了。舅舅前不久成功控制了埃诺地区,腾出手来支援了大哥。他们伏击了法王回调的军队。”亨利又一次补充道。
“那看来我倒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埃里克看着马背上的鲁弗斯,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
在从瑟希尔口中得知鲁昂已经解围后,埃里克觉得自己没必要那么着急,他打算在卡昂修道院停留了一天。
为什么是一天而不是更多天,主要是因为他现在就只有一个人,埃莉诺和赫莉亚被他派人送去欧特维尔镇。
他现在有点不太习惯一个人旅行的感觉。
这次算是埃里克第一次独自领导这么多骑士和士兵,实在是太麻烦了。
这群以暴力作为饭碗的家伙,遇到任何事情都只会用暴力解决,当天晚上他军队里的威尔士人和诺曼人因为一桶酒在一个酒馆里干了起来,酒馆直接被砸了。
然而在第二天,有一个从鲁昂来的使者跑到了卡昂修道院,为瑟希尔送来了信件。
写信者是罗贝尔,除了例行的问候之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一周后,罗贝尔将在鲁昂为他的父亲举行葬礼,邀请他在卡昂的兄弟姐妹参加。
与之相伴随的还有捐赠,卡昂的修道院得到了一笔不菲的土地捐赠,那是为征服者威廉的灵魂赎罪的。
卡昂不是唯一得到捐赠的修道院,诺曼底包括英格兰的修道院或多或少都得到了捐赠,只是因为瑟希尔的缘故,卡昂修道院得到的数目最多。
瑟希尔在忏悔室为他的父亲忏悔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