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康长公主的看着程晚清,脸上仿佛瞬间有了不一样的光彩,轻轻的讲述着她年轻的时候的事情。
她就像是快要燃尽的蜡烛,每讲一句,就少一截。
程晚清好不容易哄着荣康长公主喝了安神茶,她不能看着祖母就这样倒下去,年事已高过于悲痛实在是太耗费心神,现在至少要让她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
荣康长公主虽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但是始终睡得不安稳。
这厢程晚清在尽心照顾祖母,那厢镇国公府大门前,已经有小厮将红灯笼换成白灯笼,高高挂起的写着“奠”字的白灯笼昭示着镇国公府有丧事。
林公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恰巧骑马路过的,一看这门前的煞白灯笼,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这丫头不是今天和荣康长公主入宫去和静和公主对战了,怎么这会子就…….
他一直派人盯着这丫头在干些什么,自然是知道镇国公病重的消息。
刚在自己的当铺才听掌柜的说镇国公家在高价求购罕见的药材,也验证了这件事。
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会子就镇国公就去世了,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得伤心成什么样。
他这么想着干脆快速策马回了府里,习惯性的去了大书房。
府里的大书房自来与别家不同,是他和他的幕僚门客门共用的,除了是商议事情的地方,他们也有时候在这里处理一些公文,偶有写字画画。
不巧,董硕正在整理一些文书,他行完了礼看着主子的神色,倒是觉得有几分惊讶又有几分好笑。
本来玩世不恭的纨绔公子倒像是有了牵挂一般,微微锁着眉头。
“你去着手查一查镇国公的死。”
董硕抚着他的胡须,笑着道:“看来主子对林公子这个身份倒是演的入木三分。”
林公子颇有些无奈的笑笑:“安王这个身份确实不如一个当铺主子逍遥洒脱。”
董硕觉得自己有些失言,拱手告罪:“董硕失言了”
身份?这丫头要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大约唯恐避之不及吧,他摇了摇头。
满京都乃至大越的人谁不知道,安王的身份尴尬又不堪,行事乖张流连青楼,要不是靠着帝后的恩典庇护早就该死了。
他让人看着程晚清的本意是想看看这个不同寻常的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可随着暗卫每日的报告,他倒是颇有些心疼这个爹不疼娘不爱,又坚强倔强带着点神秘的小丫头。
大约是,跟自己,有些像罢了。
安王像是跟自己说又像是跟董硕解释:“当年的事,镇国公知道的比你我想象得都多。如果他的死真的有问题,你说荣康长公主会如何?镇国公和荣康长公主在千里之外,我被困在京都难以企及,现如今不正是机会么?”
董硕听完这番话丝毫不见吃惊,他早知安王不是表面那样不学无术,不然也不会做了他的幕僚。
又想了想是程晚清当首饰去买米粮的事,才让安王彻底信了他今年有灾,他们这边能做的都做了,自然能减轻灾情救许多百姓了。
就算是安王因为私情去查镇国公的死,他也觉得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