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完必要的有氧运动之后邬千栗去冲了个热水澡。二十分钟后走出浴室,第一时间就是寻找卜关州。
吃过饭之后他就不见了身影,不知道跑到哪搞研究去了。
因为过年,白宫处处挂着小彩灯和红灯笼,把整个白宫照的很明亮。很快邬千栗就在楼顶找到了人。
彼时他正坐在楼顶上的空中花园里,端起一杯热咖啡放在嘴边呼去热气。
桌子上摆着盛有方糖焦糖牛奶蜂蜜的琉璃小罐,还有一块栗子小蛋糕。
邬千栗在他身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抬手就要端他手里的咖啡杯。
“很苦,你可以加些蜂蜜。”
卜关州没有阻拦,咖啡被转移到邬千栗手里。
“谁说我要喝了?大晚上喝咖啡也不怕失眠,到时候你就舒服了。”
邬千栗把咖啡放到一旁,陪卜关州一起看起夜景。今天晚上阴天,天上连月亮都看不见,更别说星星。
屋子外面很冷,冷空气里夹着潮湿的水汽,像是要下雨或是下雪。
卜关州指着黑黝黝山林的一角问道:“那边那一片是什么?”
邬千栗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什么也看不到,有的只是黝黑的夜色。
她回忆了一下白天的景象,回答说:“我记得是一片红屋顶的房子,应该是某些家族建的度假山庄。”
卜关州再次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滚烫的苦涩味道在舌根蔓延,苦到五脏六腑。待到苦涩消退,他问道:“这座山上还住着别人吗?”
邬千栗:“没有,都被赶走了。这里是邬家的私人地盘。”
有意无意的,邬千栗就想要嘚瑟一下,虽然她不太想认邬岚越,但不可否认她确实很有钱。
卜关州陷入沉思,咖啡见底了都没有发觉。
坞山上的别墅……是第三世囚禁过他的地方。
囚禁他的具体位置无从得知,除去白宫之外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自从下午进入这座山以后,心里不安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被他刻意压在心底的记忆被唤醒,反复折磨他的神经。
看来今天晚上他可能不会睡觉了。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一双反射着灯光的手盖在他手背上。邬千栗皱着眉捏了捏他的手,说道:“冻得跟冰块一样,你不怕冷吗?”
卜关州很干脆回复:“不怕。”
如果怕冷他幼年的时候就在冰天雪天里冻死了。
少女才不理会他这句话打算跟她犟到底的话,起身拽着他就要走,“快十二点了,该睡觉了。”
卜关州拢了拢身上披着的白绒绒的毯子,跟着邬千栗一起起身。
他盯着她的背影说道:“我不想睡觉。”
“不想睡就躺着。”
卜关州跟在她身后来到自己房间门口,他没有意识到这么说像是挽留alpha一样。
邬千栗停下脚步,胳膊撑在门口,挑眉道:“还是说,你想我留下来陪你吗?”
卜关州:“……晚安。”
邬千栗在门外碰了一鼻子灰。
半夜,卜关州缩在大床上,对窗外门外的丁点动静都非常敏感,但是如果听不见声音,一片寂静之中他只会更不安。
咖啡并没有起效果,他现在非常困,但是无论如何睡不着。
正当要起身时,门铃声响起。黑暗里突兀的声音让卜关州吓了一跳。睁开眼什么也看不清的时候又把他吓了一跳
禁闭和失明的恐惧一直是他的噩梦,他平复了很久才去开门。
门外走廊上的灯光照下来,邬千栗抱着自己的枕头站在门口。
她按了五分钟的门铃还以为卜关州已经睡着了,没想到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卜关州穿着睡衣站在门后。
“什么事。”
他看上去状态极差,跟邬千栗上班时见到被迫加班的打工人的表情一样,除了怨气还是怨气。
邬千栗晃了晃手里的枕头,“不明显吗?”
“不行,回去。”
卜关州坚决不同意。
邬千栗:“但是我感觉你害怕……”
卜关州:“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