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橘色灯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躺在松软被子上的人被灯光照的皱了下眉,然后缓缓撑开疲惫的眼睛。
眼下一片乌青,是卜关州持续熬夜造成的后果。
他没想到邬千栗会忽然照着自己脖子咬一口,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一瞬间的恍惚之后当场睡过去。
定是太累了,他这样认为。
卜关州左右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满是邬千栗味道的小房间,不用猜也知道他现在在哪。
只是这个房间空旷了不少,墙面上的奖杯金牌们都不见了,只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在,唯一不变的是依旧整洁。
后颈还在刺痛,被注入的alpha信息素随着血液循环流淌至四肢百骸。加上整个环境都充斥着alpha的气息,卜关州单单只是躺在这里就昏昏入睡。
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他尝试抬起来,但很快体验了一把白眼即将翻到脑后的感觉。
卜关州深呼吸一口气,最终选择远离这张床。
只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看到邬千栗的影子,他隐约有些不安。刻板印象里邬千栗一但安安静静下来肯定没憋什么好屁,估计憋了个大的等着他。
他决定起身去找找少女在哪里,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缠绕在脚踝上的力度忽然收紧。低头望去阻挡住他的脚步的是一根登山绳,一头连接着银白色手铐,手铐另一端固定在自己脚踝上。
纤细瓷白的脚踝因为往前走而勒得发红。
卜关州额头突突跳起来,他弯下腰,用尽所有办法挣脱都却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邬千栗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灯光投射下巨大的身影,卜关州下意识抖了一下。
少女从他身后一把环住他的腰,脑袋顺势埋在omega的脖颈间。
顺滑的黑发蹭过脸颊,带着让人心安的柠檬香,那些滚烫的求饶的话被这个举动瞬间堵在舌根。
卜关州愣了愣才意识到身后的人是邬千栗。
维持这个动作三秒钟,他抬起胳膊肘,不由分说撞击上邬千栗的肋骨。本想趁着邬千栗松手的瞬间拉开距离,却在看清邬千栗的时候愣在原地。
她穿着皱皱巴巴的住院服,血迹从左胸口一直慢蔓延下来,在衣角汇聚成一片刺目的痕迹。
地下车库里看到的鲜红的颜色在凝固后变得暗沉,血腥味却没有半分减淡。卜关州终于知道这么浓郁的信息素是从哪来到的,并为自己没有闻到血腥味而感到懊恼。
邬千栗揉了一下被他撞疼的地方,呼吸愈发不稳,“好疼……”
说这句话时,每一根下垂的发丝都仿佛在诉说alpha的委屈。
卜关州撩起alpha上衣的一角,看到了藏在病号服里的肋骨固定带。
邬千栗垂着眸子,精准捕捉到卜关州眼睛里闪过的异样情绪。
“药呢?拿过来。”
邬千栗拿来了药放在床上,并且乖顺地坐到了床前的地板上。
安静了两秒后顺手扒了自己的上衣。
带着血色的衣服被扔出房间,卜关州坐在床边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无菌棉球蘸了几下药粉,道:“你下次扔窗外我都不管。”
“……你管过什么。”
卜关州把药放在一旁,拿出剪刀轻轻剪开少女肩膀上的绷带,原本无瑕的肌肤被一道长长的疤痕破坏了美感,
卜关州维持着解开绷带的动作,手指紧了紧。
“枪伤?你哪里来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