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完全不在意亲家们的脸色有多难看。
毕竟是他们自己做事先不厚道的,没有理由去指责亲家他们。
而且这事要是搁在自己身上,自己说不定早就撒泼去了,不可能会有他们这么好的脾气,还能忍耐到现在,然后再强迫自己去强颜欢笑。
礼毕,两位新人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山鬼已经早早的,把耳朵里专注的偷听内容给整理了出来,明白了,女方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不过,他跟李婶一家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因为月娘与赵家人关系紧密,且他自己站在赵家的战线上,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泄露消息。
反而是抱着报复的心态,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
等他发现谈七喜那边的异样的时候,已经是谈七喜的小胖手越过他拿花生的时候了。
山鬼乍一看见月娘还吓了一跳呢。
山鬼:“我去,这女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然后山鬼就眼睁睁的看着月娘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手指动了动,一股黑烟向新郎的父母袭去。
很快,送茶盏的人迎了上来,新娘率先拿走了一盏茶,向新郎父亲敬去。
新娘声如黄鹂语声婉转动听:“父亲,儿媳在这里给您敬茶了,请喝茶。”
李父那里见过这么标志,又礼数周全的人,就是平时接触都接触不到的。
这自家幺子好福气啊,娶了这么个女娃娃。
他一下子就被春桃身上的气质给唬住了,一时之间双方僵持在那里,新娘不敢放,李父也还没反应过来。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黝黑的脸庞上,霎时浮上了一抹红晕,觉得自己丢人了,他赶忙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连这难得拿出来的好茶叶的味道都来不及品,就说了一迭声的“好好好”。
不过也幸好他皮肤黑,根本就没有人看出他刚刚的窘迫和不好意思。
春桃也没在意,她除了脚底下的这片丁点儿大的地方以外,其他的都看不了。
她以为是父亲刚刚在放东西,并没有太过在意。
转身去取了另一盏茶,朝李婶敬了过去。
茶盏刚被李婶接过,一道常人看不见的黑气袭来,李父手里冒着热气的茶盏像被人劈了一剑似的从中间整整齐齐的裂了开来。
李父懵逼的缓缓分开两只手,愣愣的看着手里拿着的一模一样的对称的两半茶盏残骸,里面尚有些温度的茶水连带着茶叶,从他的胸口顺流而下冲到了腿上,长衫上,又沿着长衫快要垂地的边像坐滑滑梯似的出溜过去,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
谈七喜刚好看见了,她直愣愣的问道:“哥哥,那个叔叔,是不是,尿裤裤啦?”